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芫祈与上官芫华兄弟二人。
食盒没来得及藏好,潦草地摆在桌底;云琯琯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点心残渣,她与上官兄弟相互懵逼以示敬意,而后飞快擦了擦嘴,正襟危坐。
“咳……你们怎么来了,不去上课吗?”
“听到这边有动静,想着会不会是宋先生在此处,便进来看看。”上官芫祈答道。
“我们正准备放了课去探望先生呢,原来先生没有告假!”上官芫华直接热泪盈眶地扑了上来,握住她的手。
……告假?她为什么要告假?
云琯琯愣了一秒,恍然大悟——她现在在这两兄弟眼里还是个伤员呢!
于是她立马又装作背上的伤口被上官芫华扯到的模样,轻轻抽了一口凉气,演得绘声绘色:“世子虽说打了我板子,事后却也给了我上好的金疮药,如今已然无大碍了。授课却是大事,不能停。”
“先生大义。”上官芫华仍握着她的手,有些可怜巴巴的,“那日也多谢先生不计前嫌,为我与兄长说话。”
“你们是我的学生,我自然要替你们说话。”云琯琯嘴角的笑意差点收不住。
“总之,先前的事是我们对不起宋先生,从今往后宋先生就是我们的亲长辈,不管有何吩咐,都随您差遣!”上官芫华拍着胸脯。
“……这倒不必。”云琯琯失笑,“只要你们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让我安心,便是最好的报答。
没想到上官芫华突然精神一振。
“说到这个,我已经想好了,日后想做的事。”上官芫华眼神坚定明亮,“我不是读圣贤书的料,先生,我想习武。”
“怎么突然想习武?”云琯琯有些诧异。
“上次被先生的书童……教训了一番,我希望日后若有人办了错事,我也有能力抓住他暴揍……咳咳,我是说略施惩戒。”
上官芫华面不改色地指向一旁的林君悟:“先生的书童想必是位绝世高手,还望先生帮人帮到底,就让他教我学武吧!”
就上次被揍得那副怂样,还敢跟自己习武?被点名的林君悟有些无语。
“同我习武可以,只是但凡习武,必要先多挨几顿打,我怕上官小少爷受不住。”他尽力委婉地说道。
“你看不起我!”上官芫华立马一蹦三尺高,“我们现在就出去练练,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林君悟眉头一挑:“好啊,两百年后,我等你。”
“两百年后?你在坟头等我吗?”上官芫华疑惑。
“……”林君悟咬牙切齿,“是说你要打败我,还早了两百年。”
两人骂骂咧咧,最后还是达成一致,勾肩搭背地出去练武了。
云琯琯挥挥手:“你好好教,打废了算我的!”
等彻底见不着林君悟和上官芫华的背影,房里便剩下云琯琯与上官芫祈两人。
此时房门关着,上官芫祈背对着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比起大大咧咧的上官芫华,上官芫祈叫云琯琯觉得更棘手些。她正要找点话题,却见上官芫祈往怀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一个小药瓶来。
“虽说先生说自己已无大碍,我却仍有些愧疚。”上官芫祈低着头道,“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药,很是难得,只需一天便可让外伤恢复如初。先生若不嫌弃,我来替您上药吧。”
“这,不用了,世子先前赏我的金疮药也很好用,我当真无碍了。”云琯琯连忙摆手。
开什么玩笑,真要让上官芫祈知道她挨的是假打,那她和司明朗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更何况,她还藏着个更大的秘密,哪能让上官芫祈帮她上药啊?
“学生一片心意,还望先生莫要推辞。”上官芫祈却拿着药瓶逼近一步,“否则便是先生还没有原谅学生先前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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