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琳琅听到自己父亲这一声怒喝,下意识就要跪下。
谁料,‘扑通’一声,旁边的云琯琯却比琳琅先跪了下来,司洵看着面前的场景,顿时愣住了。
“世子妃,你这是……”
他还没有和云琯琯正面交锋过,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有多大的能耐。
不等司洵反应过来,云琯琯就眼圈一红,眼泪也滴滴答答地往下砸,哭得我见犹怜。
不知道的看到这一幕,可能都会以为云琯琯才是他们的女儿。
“叔父,我们怎么能料到婶娘的病?琳琅一直在我府上,丝毫不知情,听到婶娘生病了,立马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这怎么能怨琳琅呢?”
云琯琯哭得非常真切:“我与琳琅情同姐妹,实在是看不得您要打她,您要打人的话就先打我吧!”
她脖子一横,一副铁了心要代人受过的样子。
周围的人一看司府面前堆集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以为和上次一样有了好戏看,纷纷派了小厮和丫鬟往这边探头。
“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打你了吗?”司雅茹指着云琯琯的脸尖叫道:“今天就让你看看……”
“行了!”司洵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在周边,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现在根本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是长辈,云琯琯是小辈,受了她这一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云琯琯现在不仅是东陵的太子妃,想起那天在城门口任芊芊说的话,司洵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都说云承弼宠这个女儿都快宠到天上去,如果真的打了她,要是传了出去,事情闹大,对于他们司府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快些起来吧,我只是吓唬你一下,怎么还当真了?”司洵上前将两人都扶起来,低咳一声,掩饰自己的表情,“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司雅茹愤愤不平地看着司琳琅和云琯琯,被司洵瞪了一眼,老实下来了。
云琯琯面上仍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却不住冷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就想逼着司洵动手,司洵却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立马止住了。
全家只有司雅茹是个草包笨蛋,剩下的一个都不好对付。
不过她云琯琯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跪的,他们这么心安理得地受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她之后也定要好好‘厚待’他们才对!
跟着引路的丫鬟走过长长的廊道,穿过后面的小花园,就来到了王氏住的院子。
云琯琯跟着司琳琅一路来到王氏床前,看得出来王氏平日里真的是个品位很高的人,一路上看到的风景都打理得雅致。
就连现在,王氏躺在床上,也是发髻丝毫不乱,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无十分狼狈的样子。
很明显,这病一看就是装的……
云琯琯算得上是装病大户,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王氏这病装得,当真没有很敬业,跟她在片场那会儿要演病人先饿个几顿的模样,也差太多了。
还是对自己不够狠啊。
“这才几日不见,婶娘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云琯琯面上不动声色,上前想要扣住王氏的脉门,探探她的情况究竟如何。
王氏不动声色地将手腕撇开,虚弱道:“不过是想念女儿罢了,琳琅从小不同她妹妹,没有在我们身边长大,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又住在世子府上,我这当娘的也不能总是往世子府里跑,我这心情啊,就一直不见好,谁知道现在就突然这样了呢?”
“娘,大夫怎么说的?”司琳琅语气焦急。
“说是有气郁结于心,也没什么大事,我让你父亲不要打扰你,没想到还是让他去世子府把你叫回来了。”王氏乌黑的头发上没戴任何珠宝,端的是病中虚弱的人设。
司琳琅越听越难过,她这是关心则乱,只顾着心疼母亲,压根没往其他方向去想。
云琯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