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了朝,司洵阴沉着脸来到一家酒馆,不一会儿刘秉臣从酒馆的后门也进来了。
“司大人。”刘秉臣端了杯热酒,看着司洵。
“何必为了那小儿动气?来来来,我给你满上。”刘秉臣谄媚地端着小酒杯给他添满。
‘咚’!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司洵的脸上满是戾气,他恶狠狠道:“众官员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定要他好看!”
他是司明朗的皇叔,主动承包这件事没人愿意与他争夺,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司明朗却偏要将这件事交给书呆子侯期来办,这不就是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告诉众人,他并不信任他吗?
既是如此,那干脆也不要好好办了!
“大人这心思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刘秉臣笑道。
既然拿不到这件事情里的好处,那这件事办得好还是不好与他们就没有关系了。与其看着司明朗利用这件事笼络民心,不如利用这件事情让司明朗和云琯琯在各国面前出丑!
这边侯期也下了朝,他得了这样好的差事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下了朝之后径直奔向徐文言的府邸。
“老师!”
徐文言正在后院的池边喂锦鲤,见他来了笑眯眯地问:“侯期,你不去准备安排人选的事宜,到我这里是做什么?”
“老师还是莫要取笑学生了。”侯期低头,白净的面皮有些无奈。
“我并非想要这差事的人,世子殿下这次让我做这件事,不知道在朝中又树敌多少。”
侯期沉沉地叹了口气。
司洵的心思朝中人那些有不明白的?只怕这次做事要小心再小心才是?要不然好事变坏事最后累了半天也落不着好。
想到这里他抱怨道:“运动会这件事劳民伤财,不知道世子殿下怎么就批准了。”语气很是不满。
徐文言看着他淡淡一笑,“这可是极好的主意,办了这样的运动会,凭借来参加的人就可以直接看出当地最直接的发展水平,有什么不平事,也可以借助这个机会,直接来京与世子面谈。这是良策啊!”
侯期有些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老师。
他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果然还是他才疏学浅吗?
他又不服气道:“可是这天下四行士农工商,这个运动会让原本泾渭分明的四行交融在一起,这难道不是祸事吗?”
“还有女子,女子自当在家相夫教子,现在因为这个运动会也离家跑到国都,这有违伦常啊!”
“侯期,你还记得你读书的时候说过的话吗?”徐文言淡淡道。
“你是为了什么读书的?”
“自然是为了黎民百姓!”侯期后退几步,连忙躬身行礼。
“那难道商人、工匠、还有占了我国民半数之多的女子,就不算我东陵的黎民百姓了吗?”徐文言问道。
侯期沉默不语。
“官场不是什么好地方,呆得久了,难免就会失了本心,你要记住,你是为了百姓读书做官的,既然如此,东陵境内均是我国子民,你又为何将他们分成三六九等呢?”
“学生受教了!”侯期对着徐文言深深一鞠躬。
“说起来,这个主意倒是真的不错,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徐文言笑道。
“是世子妃殿下。”
“哦?”徐文言心下微微一惊,倒是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云琅的小公主,看事情竟然这么清楚?她才多大?
……
这边云琯琯刚刚睡醒,已经回府的柳韵儿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现在正在给她梳头。
“琳琅呢?她不是一向都起得很早?怎么今天还在赖床吗?”云琯琯笑嘻嘻地问。
司琳琅是习武之人,平日里起的都很早,起来之后也经常过来找她玩,现在这种她起了她还没到的情况是真的少见。
“她可有得要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