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杀手已经跑远,短时间内大抵没有危险,云琯琯松开揽住柳韵儿的手,和司明朗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离开镇子也有几日,这女人竟然一路从镇上跟了过来,可真是煞费苦心。
且不说这期间路途遥远,单就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孤女’是如何跟过来的,这件事都让人起疑。看来天机阁的任务下的很急啊,这是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回东陵。云琯琯心中暗道。
柳韵儿仍然装成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她肩膀颤抖,手帕挡脸,一身白色的衣裙上也沾染了尘土,真是凄凉无助,一副被风吹雨打蹂躏坏了的小白花模样。
“我之前离开时,给你找了可以谋生的活计,那酒楼价格公道,洗碗的活儿也算不上太累。这里离镇子有足足几百里,你跟着我们到底是何居心?”司明朗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平静的眼神却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道,让柳韵儿禁不住打起冷颤。
怎会如此?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啊?一般男人见到柔弱漂亮的女子不远千里跟着自己,早就迫不及待要收下了,这司明朗怎么却这般难缠?
柳韵儿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刺进掌心,她抬头看向司明朗,眼圈发红,还没说话,眼泪就已经簌簌流下。
“我、我这条贱命,是恩公给的,自然要报答恩公。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我还是想要为恩公做点什么,这才一路跟着……”
说着说着,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我一片好心,恩公若是还不信,大不了我一头撞死在这里,反正这条命是恩公给的……”
她话音未落就要往一旁的树上撞!
云琯琯后面看戏看的开心,这女人演技真的不错,可比前世有些电视剧里的人演的都要好,吃瓜吃的正开心,看到她要寻死,立刻拽住人的衣袖,将人生生拉了回来。
柳韵儿摔在地上默默流泪,时不时抽泣两声。
看她这样仍旧不忘演戏,云琯琯心中感慨,真敬业啊,要是放在娱乐圈,说不定又是一位影后呢。
她蹲下身,拉起柳韵儿的手,她的掌心已经被自己掐的鲜血淋漓。
“那日在柴房的人是你吧。”云琯琯平静道。
这句话无疑是在柳韵儿心中投下一颗炸弹,她惨白着一张脸,虚弱道:“恩公这是在说什么?韵儿着实不太明白。”
他们为何能发现是我?那日我明明改变了嗓音!莫不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附近埋伏着?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和我玩什么聊斋啊。”云琯琯翻了个白眼,“那日在柴房要杀孟星沉的人就是你吧,天机阁的杀手。”
“你对自己倒是狠心,女孩子家家的,为了打入我们内部,好好的手也伤成这个样子。”云琯琯从衣袖中拿出药粉,洒在她掌心,又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仔细给她包扎起来。
她这样温柔的态度让柳韵儿更加惊慌,杀手被人抓住,向来是死路一条,从没见过还能这样对人的。这云琅公主真的会如此好心?这药粉里不会有毒吧?
“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我们也乐得陪你玩,不过寻死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生命这么宝贵,你说不要就不要?你不要的性命,别人可是替你操心的紧。”
柳韵儿垂下头,屏住嘴唇一言不发。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些,在天机阁,一切以阁主的意志为最高标准,阁主想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应当拼尽全力,这才能报答阁主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柳韵儿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为天机阁出生入死,还没有人告诉过她,你得生命也是宝贵的,女孩子不能对自己太心狠。
“你的同伙,叫孟星沉的,可还没走远。”云琯琯望着她,眼神温柔,“你真的要跟着我们?你可是已经暴露了。”
话音刚落,一直在附近观察情况的孟星沉已然从另一侧冲了出来。他身上有伤,腿脚还不利索,轻功也使得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