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缓过神,司明朗拔剑朝她冲来,柳韵儿举起匕首格挡两招,心中的震惊越来越重。
司明朗武功的确不错,情报上有讲,可什么时候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这几下攻势极沉,兵刃相交,金属相撞,浑厚内力灌注于剑身,她握着匕首的虎口都隐隐作痛!
司明朗不慌不忙,剑锋一挑,转而刺向她的右臂,左手伸出,一把就要将她面上的面巾揭下!
为了不暴露身份,柳韵儿生生受了他这一剑,右肩鲜血直流,勉力举起匕首格挡。
此时孟星沉已然偷偷解开束缚,一掌向司明朗拍去,司明朗抬剑应对,三人在狭小的柴房内连过数招,司明朗以一对二,竟是不落下风!
那两人对视一眼,合力打出一个空缺,趁此机会,孟星沉运起轻功,拽着柳韵儿,足尖在栏杆上轻点,就此逃脱。
司明朗停下手,他白衣上已经溅上刺客的鲜血,见两人逃脱却也不急,垂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云琯琯从门边探出头,看着一片狼藉的柴房,狗狗祟祟地过来,“怎么了?就这么放他们离开了?你不是常说斩草要除根,就不怕放了他们接下来还有别的事端?”
她在一旁一直听着,待到人都走了才过来。将这两人放走,这可不是司明朗一贯的做法。
“琳琅已经跟上了。虽然放虎归山,日后肯定还有祸患,不过至少要知道天机阁的老巢。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直接对上,吃亏的是我们。”
天机阁行踪诡秘,只知道总部在东陵,却不知道具体的地点,与其被动应对,不如他们先发制人!只要找到老巢,到时候回到东陵,自然会派人专门收拾他们!
司明朗眸中划过一丝厉色。
云琯琯点头。
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才是不利的。与其主动出击,不如静观其变,反正东陵是司明朗的地盘,不怕天机阁没有好果子吃。
事情终于了结,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整夜为了这些破事操劳,云琯琯的头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垂了下去。
司明朗下意识抱她,想到自己身上有血,又将人推开。
“怎么了?”云琯琯不解的看向他。
“我身上竟是些脏污的东西,怎么与你亲近?我怕……”
“你怕什么?”云琯琯自然的抱紧他,头抵着司明朗的肩膀。“这么多事情都经历了,你还以为我是没见过血的小姑娘吗?”
宫变,中毒,刺杀都体会过了,这穿越也是够本,不过好在,她还有司明朗,只要两人一起,云琯琯相信,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面对的。
“以后所有的危险,我们两人都一起面对,你不要怕,既然我已经同你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是要我同你一起分担的。”云琯琯缓缓道。
气氛变得温情起来。司明朗将人打横抱起,云琯琯罕见的没有多话,温顺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天色不早,我们去休息。”
云琯琯贴在他胸前,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脸微微一红。
他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今天是不是要……
到了房间,司明朗刚把她放在床上,突然脸色一变,五官扭曲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我……”腹内翻江倒海,一阵绞痛,“我去方便一下……”
他脚步一转,跑出门了。
云琯琯:……
这波,这波是谋杀亲夫啊……
云琯琯面色平静,无悲无喜,仿佛已经看破红尘。
另一边,孟星沉虚弱地瘫在床上,眼神涣散看向天花板。
一只蜘蛛在房梁上织了一张大网,已经有飞虫被捕入网内。
柳韵儿撕下沾血的黑衣,含了口酒猛地喷在伤口上,拿起金疮药就往伤口上洒。
两人目前所在,正是天机阁在大宛的另一处据点,一个妓院。
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