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朗抢先一步,上去抱住了云琯琯。
“公主,你怎么这么傻?”
云琯琯昏昏呼呼,“我哪里傻?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严格来说,他们还算是一家……
云承弼又急又气,“你下手怎么这么快?!赵琦,赵琦,给我找太医来!”
赵琦吓得腿软,几乎是连滚带爬出去找人。
当然,这三杯酒都没有毒。
否则在云琯琯碰到酒杯的那一刻,云承弼就坐不住了!
他身为天子,不好当真跟云琯琯置气,但又不想就轻易放过司明朗,这才相处这招来,既是吓吓云琯琯,也是敲打司明朗,顺便还能给外人一个说法。
司明朗松了口气,又道:“多谢皇上。”
云承弼则是瞧他急着去抱云琯琯的那副神态,若有所思。
他就说这两人怎么连探望三皇子都要一起去呢。
琯琯尚且年幼,对男女之情应当也没什么概念,倒是这司明朗……
云承弼默不作声地打量这个他明明已经相当熟悉的东陵世子。
要论资质地位,司明朗倒是处处与琯琯相配,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品风度也信得过。可日后若是将琯琯远嫁东陵,先不说面临重重危险困难,单说他自己就舍不得。
东陵哪有那么多好吃的给琯琯?
叫未来的东陵王入赘京城做驸马就更不可能了!
云承弼叹口气,决定提前做这个恶人:“这件事朕不欲追究,你带着你那堂姐快些回东陵吧,朕再拨些兵马给你,东陵匪患非同小可,早些处理为好。”
语罢话音一转:“不过,朕有个条件。”
司明朗心思玲珑,多少猜到这条件与云琯琯有关,目光闪烁:“皇上请说。”
“朕不希望你以后频繁与琯琯见面。”云承弼也不将话挑明,只道:“男女有别,琯琯此时尚且还小,日后你们再走得这般近,有损公主名誉。”
果然不出所料。
司明朗眼神微微一暗,却也知道如今自己年龄尚小,连东陵都处处受制,更何况是京城?
没有安身立命的根本,说什么都是空谈。司明朗平静回应道:“皇上所言,臣心中清楚了。只是匪患一事,臣有信心能独立解决,也无需将士们来回一趟,车马劳顿。”
兵力不需要,但他也确实该离开了。
在京中这些日子,他本以为是妖女的云琯琯不曾做些什么,可他倒事事连累云琯琯一同受过。
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也会将自己面临的那些危险也带给云琯琯。
想到小妖女缠着他要学武、吃点心,又坏心眼捉弄自己的样子,司明朗心中有些惆怅。
云承弼见他并不全然应承,心知这人怕是继承了他父亲东陵王的倔强痴情,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也好,此去东陵,你也小心行事。”
思及故去的东陵王,云承弼看向司明朗的眼神终是多了几分宽容,摆摆手便带着云琯琯离开了。
……
“琯琯!琯琯,快醒醒——”
是任芊芊的声音。
云琯琯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司明朗给她摆了满满一桌点心,说是为了感谢云琯琯替他喝下了毒酒,吃完了点心好上路。还说这一世没有缘分,他们只能下辈子再见了。云琯琯带着将死之人的心酸,含泪将点心吃了个干净。
结果此时,她恍恍惚惚又听见任芊芊着急道:“……琯琯!你再不起来就见不到司明朗最后一面了!”
最后一面?!
云琯琯顿时醒了八分。自己不是三杯酒都喝下去了吗?难道还是没救下司明朗,父皇决定连那三分之二的机会都不给了,直接处死?!
不行,她现在去给司明朗求情还来得及!
云琯琯迷迷糊糊睁开眼,抓着任芊芊,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衣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