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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蟒被黑蟒给咬住了身躯,它听到了段翎睿和云三的声音,本来毫无机质的蛇瞳忽然有了一点点光芒,还吐了吐蛇信探查着空气传来的温度与气息——它好像、好像听到了当初那个说要给它找小媳妇的两脚兽的声音。
它只是一条蛇,很多东西它都不懂。
就像它不明白它一直住的地方为什么多了很多奇怪的穿着黑斗篷的人,也不明白蛇主为什么突然散发着一股腐朽且它觉得陌生无比的气息,也不再喊它蟒,不会找它出来玩,更不明白当时明明说好每年都会来见它的蛇主说是他小媳妇的两脚兽不见了。
没有人告诉它答案。
它盘踞在榕树上等了很久,但是始终等不来它想等来的两脚兽。
“因为你只是一条蛇,是条畜生,他们随口给了你承诺,你却放在了心上...畜生原来也有心的吗?”
“嘶。”
“丢到蛇窟太浪费了,不然你给吃了?也算是废物利用?人族欺骗了你,看,蛇主都不搭理你,你等的那个人族不会来,他已经有了别的更吸引他的东西了。”
“嘶...”
“如果你变得更强一点的话,也许那个人还会搭理你,罢了,畜生就是畜生,听不懂就算了。”
段翎睿那个两脚兽从来没有喊过它畜生。
它能勉强分辨这不是个好称呼,但具体是怎么样的不好它却不知道。
为什么都不理它了呢。
为什么约好会在满月的时候来看它的两脚兽会失约呢。
为什么——
要喊它畜生呢?
蟒不明白,蟒只是一条蛇,一条守着无人赴约的承诺的蛇。
所以。
血蟒疯了一样的甩开有角黑蟒的攻击,皮开肉绽也无所谓,也甩动着头要将头上的樊秦给甩出去,它现在只想要问问段翎睿这个两脚兽,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见它,为什么要骗它,为什么蛇主也变了,为什么蛇主变得陌生也喊它畜生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明明蟒什么都没做错!
血蟒冲向了段翎睿,张开了闪着寒芒蛇牙的口,似乎一口就能将段翎睿给咬成两段。
“二叔!”
“睿王叔!”
“瑞贤亲王!”
王族们目眦欲裂,大皇子等人更是亮出了刀冲过来想要给攻击血蟒。
可是。
“对不起,是我们失约了。”
段翎睿勉强的抱着冲过来的蛇头,血蟒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他只能小小的抱住蛇头的一部分,眸中带着晶莹的泪花,“对不起,是我们失约了,是我们失约了,是我们失约了...”
“......”
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为什么现在空气中却弥漫着苦涩盐分的味道?
蟒依然不懂,却下意识的收起了蛇牙,它还记得这个东西会伤害到两脚兽,哪怕这个两脚兽并没有遵守约定,它却依然舍不得让他受伤——两条腿的两脚兽,是很脆弱的。
【天逸就算了,我认为还是可以让蟒来保护我的,我们家的蟒一个能打十个天逸。】
【嘶嘶。(蟒超厉害的。)】
【?你指望它给你剥水果吗?不可能,它连手都没有!难道用尾巴剥水果吗?】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因为蟒没有和两脚兽一样的脚吗?
“嘶。(你被骗了。)”
旁边有黑蟒慢吞吞的滑了过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血蟒,“嘶嘶嘶嘶。(刚才站在你头上的那个人,骗了你,这个两脚兽进不来,怎么见你。)”
血蟒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看向了黑蟒。
“嘶嘶嘶,嘶嘶。(你是守着这块地的同族,你应该知道这片土地的变化。)”
血蟒又看向了依然散发着苦涩盐分气息的段翎睿。
它的确是不懂两脚兽的心思的,但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