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勉勉强强的相信对方是在为四皇子担忧了。
不过。
暗处的人也弯了弯嘴角。
段氏天家的人,从来都不知道兄友弟恭,心慈手软是什么东西。
只要能够踩着其他的兄弟上去,那就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事情——无论是冠冕堂皇的,还是下作龌龊的,只不过是种手段而已,过程并不重要,他们只要结果。
在天家讲究君子之风,那就是傻子。
这个道理,希望这位从道观回来不沾染凡尘之气的四皇子能够早一点的领悟。
不然啊——
暗处的人看了一眼又开始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批起堆成山的奏折,时不时叹两口气的天子,眸中透出了两分莫名的色彩,然后就缓缓地退步消失在了不见光亮的阴影深处。
——就会像这位天子一样,每天都在数着自己的头发还剩多少根,能不能活着退位了。
.......
段星白一夜无梦。
他在道观里养了半年,作息时间已经有了规律,他醒来的时候是清晨五点钟。
因为再过两刻钟就是道观的道长们做早课的时辰,冬天天亮的晚,所以现在屋里屋外还是一片漆黑。
段星白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道观来到了皇城,他只是闭着眼在心里给自己疯狂的喊着加油不要怕冷你该起床了的口号——他这人,既畏寒又惧热,以前做战地记者的时候他是一声不吭啥罪都能受,结果现在一朝穿越,倒是让他变得娇气起来。
“从简入奢着实是容易啊,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段星白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努力的吸着气,伸出手在床上胡乱的摸着。
之前他在道观的时候就是这样,会把衣服放在床上,哪怕晚上睡觉和衣服裹到一起也无所谓,反正不要指望他大冬天在没有空调地暖的情况下从被窝里出来穿衣服,不可能的,打死也不可能的。
于是乎。
闭着眼胡乱摸着衣服的段星白突然摸到了一个似乎冒着寒气很是冰凉的东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这个冒着寒气的东西就紧紧的反握住了他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去。
“你醒了?”
冒着寒气的东西靠近了此时因为屋里黑漆漆所以啥都看不到的段星白的耳边,轻声且平静的问道。
“......”
知道什么叫做一秒清醒吗?
在这一瞬间,在这一秒间,在这一刹那,段星白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他从小就一直坚定的认为被窝是个封印,只要他进了被窝并且不把手和脚放在外面,那传说中的鬼魂就绝对突破不了被窝封印的。
再比如说他知道自己的穿越很不科学,他的科学价值观在他成了道观一咸鱼的时候就打包好了小包袱,和前世的自己携手离家出走私奔了,道士都有了,那鬼魂还能远吗?
再再比如说...好吧,不说了。
因为。
“啊——”
一声带着凄惨到不行,着实是被吓到不行的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划破了漆黑的长夜,让天上伸着懒腰等着和太阳交接班的月亮都抖了一下,然后探出了头看着大地,纳闷的想着又怎么了,就不能让月亮好好的下个班吗?
整个四皇子府都震动起来。
兵荒马乱,人影绰绰。
然后。
一刻钟后。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四皇子寝室外跪了多少人守了多少人暂且不说,四皇子的寝室内站着...啊不,是只站着一个人,其他也在场的七个人还有一个是皇帝亲自指派过来为他打理皇子府的大监,八个人全给他跪了。
而站着的那个人还一脸的坦荡荡,并且还在轻轻的拉扯着把自己给裹成了一个圆润的球此时就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