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终于结束了。
乔诗诗很生气,她觉得被自己最信任的老公骗了,殷鸿渊哄了她一个晚上。
至于是怎么哄的,用什么方法哄的,就不得而知了。
游轮在北欧的奇幻峡谷中不急不缓驰行了半个月,终于抵达冰岛,停靠在海湾。
登下游轮时,云舒和乔诗诗小心翼翼将祖母搀扶着。
游轮二楼的甲板上,一名身穿西装带着礼帽的男人,靠在栏杆上,怅然若失注视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一段还未来得及萌芽的单恋爱情就这样折腰。
……
云舒和殷鸾的蜜月之行,也已经接近尾声。
他们一行人落地冰岛城市,来到位于冰岛西南端的雷克雅未克。
这是冰岛第一大城市,离北极圈很近,也是世界最北边的城市。
关于这座城市,有一个传说。
相传,一位挪威探险家英高尔夫·阿纳森乘船在浩瀚的北大西洋上飘流。在航行途中,他发现海洋上出现一块陆地。
出于对上帝的信仰,他将自己带来的几根圣木朝陆地方向抛进海里。
他认为,圣木漂浮到的地方,就是上帝安排他居住的地方。
带着这种信念,登上陆地后,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最后在这个岛的西南角找到了他抛出的圣木。于是,他在这里定居下来。
后来,他看到这里经常有白雾从地面袅袅升起,于是就给这个地方取名为雷克雅未克。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这里并没有什么烟雾,而是温泉蒸腾出来的水汽。
这样的水汽,也被称为地球的呼吸。
雷克雅的街头干净和明亮,城市的房屋是像盒子一样四四方方的白墙红顶。
云舒事先已经预约好了一位当地导游,等他们下了游轮后就会在冰岛接他们。
导游接到他们一行人后,先带他们去吃了当地最特色的美食,一家位于街角的露天餐厅,北欧人总是喜欢在室外晒着太阳吃东西。
祖母是很少吃人类食物的,她顶多喝一点水,或者那种带着果酸味的水——虽然这种水在人类世界被称之为‘酒’。
但祖母她只喝那个。
云舒和殷鸾点了一份番茄牛腩意大利面,乔诗诗和殷鸿渊点的更多的是昂贵精致的菜,但谁也没忘给祖母点上一杯华士忌酒。
常常是云舒他们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在吃东西,祖母一人靠坐在椅背上,摇晃着一杯醇香清黄的华士忌,慢悠悠地品。
有时候,云舒会觉得,祖母品酒时的幽沉神情,就像是在品茶。
或者说,祂是在品时间。
殷鸾曾告诉云舒,他们鲛人族对水有一种特殊控制能力。
无论是什么水,只要进了鲛人的体内,最终都会转化吸收能量的水。
所以,鲛人族一般不会中毒,也一般不会喝醉。
他还说,祖母在海底王宫时,喜欢喝一种味道很苦涩的树根挤出的汁液,他把那个称之为苦水。
但祖母喜欢每天喝一杯苦水。
跟他们一起来到人类世界这一个多月,祖母喜欢上了喝有果酸味道的水,也就是酒。殷鸾笑着和云舒说,也许,这也算是他们带给祖母的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正吃着东西的时候,雷克雅的街头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空灵的盖那笛声。
祖母放下酒杯,缓缓转头,冰银色的眸子朝笛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曲《最后的莫西干人》。
一位秘鲁印第安人街头演奏家在路边吹奏乐曲。
街上的游人和行客都被乐声吸引,纷纷驻足观看。
云舒看见祖母慢慢起身,朝着那个街头演奏乐者走去,银色的长袍摇曳。
印第安演奏者幽黑的脸上画着鲜艳的彩漆,他吹起盖那笛时,两颊和脖颈的青筋震了起来。
他的眼神像时空的隧洞,瞳眸是子夜一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