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差不多,可等到飞机猛然往上升空时,他身体蓦然一僵,不由自主抓紧了旁边云舒的手。
“阿舒……”他无措地喊了她一声。
云舒转头看他:“怎么了。”
殷鸾将云舒的手抓得很紧,他背贴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声音紧张地道:“我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云舒笑起来:“没事的,飞机刚起飞时会有一点失重的感觉,你抓紧我的手,适应一下就好了。”
云舒又转过头,看见旁边的祖母也跟殷鸾一样,身体微微僵硬,脊背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不过祖母气势强,又覆着面巾,倒看不出来她的脸色如何。
云舒又转头,看到后面的叔叔殷鸿渊也是一样,紧紧抓着旁边乔诗诗的手,脸色有点发白。
云舒不由好笑,莫非是因为他们鲛人族离开了水,飞到空中不适应,怎么个个都这个反应。
乔诗诗看起来对殷鸿渊晕机的状况很习以为常,直接拿出晕机药来给他服用,见前头云舒在看他们,还把药递了两颗过来:“你们要吗?”
云舒接过药,就着温水让殷鸾服下一粒,拿过毯子盖在他身上,道:“不舒服就睡会儿吧。”
“祖母,您还好吗,这里又晕机药,您需要吗。”云舒关心地问祖母。
祖母闭目养神,漠声道:“不用。”
殷鸾紧紧抱着云舒,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和在海底遨游的感觉不太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身体失去重量一直往下坠。
云舒拍着他后背,抚摸着他蓬松的头发,柔声安抚:“有我在,没事的。”
飞机飞到中途,窗外已经是黑夜,机舱里安静下来,殷鸾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云舒也眯了一会儿,半途醒来,转头,见到祖母正在翻看一本时尚杂志。
那本杂志,是专门拍的维密走秀,很多模特的穿着都很性感暴露。
云舒悄悄观察祖母的反应,见祂老人家仍旧是那副淡漠的眸色,不管翻到哪一页,杂志上的模特穿得有多出位,她的神色都没有动一下。
云舒也不知道祖母看到那些性感比基尼是什么想法,但她只好装作没发现,转过头,又朝殷鸾靠近了些,和他头抵在一起,又睡了过去。
殷鸾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阿舒朝他靠近,手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再将身上的薄毯搭在两人身上,就跟每天晚上入睡时他抱着她那样。
亲昵,自然。
这时,祖母垂头看着杂志的眼眸缓缓抬起,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
合上杂志,祖母又转头,看了眼后排的殷鸿渊和乔诗诗。
乔诗诗也睡着了,殷鸿渊将半个身子都埋在她怀里,正呼呼大睡,发出微微的鼾声。
祖母嫌弃地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杂志。
第二天上午,飞机落地。
一行人从机场走出来,有酒店的专车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接他们。
这回乔诗诗就知道怎么讨好婆婆了,跟云舒一块,一左一右搀着祂老人家,让两个大男人在后面拿行李。
乔诗诗发现婆婆不喜欢把脸露出来,还把自己最心爱的墨镜送给她:“妈,这个您戴着吧,这副墨镜跟您这身穿搭特别的配!看起来特别时髦!”
云舒哭笑不得。
她也是婚礼那天见到小叔小婶给祖母敬茶,才从殷鸾口中知道,原来小婶婶这一世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叔叔非人类的身份。
她还一直以为,是因为婆母不喜欢自己,反对殷鸿渊和她在一起。为了和她在一起,殷鸿渊甚至还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为此她还感动了很多年。
所以这次见到婆婆,乔诗诗才会这么紧张,为了讨得她老人家的欢心,无所不用极其。
云舒心想,要是小婶婶见到祖母露出真容,不定得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因为祖母的真容甚至比她们两个看起来还要年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