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三年七月十五日,那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日子。
那一日清晨,和风徐徐,微风吹来如沐春风。九江郡官道上同时有两支队伍楚河汉街迎娶各自新娘。
明明从同一个府邸出来的千金,可待遇却是千差万别,嫡出千金出嫁是十里红妆,一路繁花相送,锣鼓喧天浩浩荡荡往京都前往。三五成群的婢女跟在身旁伺候着,光是迎亲队伍就有好几十人,开道的官兵有十余人,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而另一位嫡出千金出嫁,她没有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没有一路繁花相送与锣鼓喧天的队伍,没有官兵开道,也没有十里红妆作陪嫁。而迎亲的人也就十来人穿着粗衣麻布的农家汉。各自马车里坐着新娘,新娘盖着红盖头,谁也不知她们都在这想着自个的心事。
此时天边初生一轮朝阳,浮光若金,洋洋洒洒落在这片大地上,此时的侯府陈府犹如一道道霞光铺晒人间仙境。
陈府能有今日风光全凭如今当家主母余氏,这余夫人的娘家可是出了位贵人,深得当今陛下的欢喜。在朝中也算有一席之地,陈府嫡出千金是九江郡第一才女,曾有幸被当今圣上夸赞一句聪慧。当时余妃在一旁求得圣上为陈家千金与李侯府世子一纸婚约。
明明他们他们都姓陈,也同是陈家子孙,而他们却有着不同命运。
马车内坐着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身着一袭大红嫁衣,显得她的肤色格外白皙细腻,马车里看不太清女子的娇容,但依稀能看得出女子有着一张鹅脸蛋,上面天庭光洁而饱满,有一对柳叶眉,一双美艳的桃花眼,眼眸里犹如一汪清泉般明亮纯净,眼睑间长着一对黑蝶翅膀般睫毛细密又长,随着女子的眨眼来回飞舞,可从马车上却看到女子眼中透着一丝忧伤。精致的琼鼻挺翘,双唇微抿着,唇上涂着鲜红的口脂,下巴略尖如荷瓣,把这张精致的小脸衬托得格外精致美艳。虽然是坐着,也可以看得出女子应该很高挑,这便是陈府的子女陈婉清。
陈婉清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眼里有一丝惆怅。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豆蔻年华,静坐在马车内,她轻轻吹着陶笛,顺着连绵而过的风声,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陆家村山清水秀,微风徐徐,今日的阳光比往常要大一些,陆家村此时格外的热闹,这是陆家村百年来遇到最昂贵一桩亲事,为了允诺当年老秀才的承诺,陆家几乎是炸锅卖铁,倾家荡产娶回这门亲事。成为陆家村人背后谈资笑话来,这会大家伙地里的活都不去干了,留下来看老陆家的热闹来了。
之昂,今日怎么样了?身子可还好些了?要是能坚持的话,赶紧起来把这身衣裳换了,等会子新娘来了……”一位妇人一身粗衣麻布,但此时脸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来。口中的柔和与温柔肉眼可见。
阿娘……”男子脸上写满了不喜与愤怒。男子声音低沉,让人听了忍不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之昂,我知道你的心思,阿芝和你没缘分,所以你别去肖想了。可这是你阿祖在世时定下的婚事,我们不能失约。如今这一辈认真中就属你会读书,你阿祖说过你将来是要做官老爷的,也只有能能娶回陈家贵女。如今你阿爷躺在病床上下身不能动弹,你大哥他腿断了,你大嫂也跑了,你二哥他们又要闹着和我们分家。难道你也要和阿娘闹吗?就不能让阿娘省点心吗?”妇人一脸悲伤道。
陆之昂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他缓缓闭上眼睛道:阿娘,我没有怪你,而且我和阿芝也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关系。只是为了娶这门亲事,花光我们家所有的积蓄,甚至是如今负债累累,值得吗?”陆之昂真的不能理解。
值得,你阿祖说过,只要咱们家娶了陈家贵女,你的病就会好起来,咱老陆家定能旺起来。这是当初你阿祖找人算过给你们算过的八字。”王氏一脸肯定,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道。
赶紧把衣裳换了,估计这会新娘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