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泛滥的地区,最苦的就是当地老百姓,如果他们不愿意去种植,毒贩就会对他们进行残忍的肢体伤害。
马毅的面前,忽然走过一队瘦弱的人,都是当地农民的打扮,他们用绳子连在一起,触目惊心的是,这些人的手连同胳膊,都被砍断了,他们只能把筐拴上绳子,挂着脖子上。筐里,则是要叫卖的一些土特产,比如茶叶、水果、药材。
“他们没有按照毒枭的命令种罂粟,于是手就被砍断了,还有的是被砍断双脚,刺瞎双目,相比而言,没有手的,反而算是幸运的。”方新武不无慨叹的介绍,他露出浓浓的同情心,甚至一个农民,喊道“奇夫先生”,竟然认识他。
马毅腮部肌肉牵动,毒贩的丧心病狂,他是知道的,为了发财,他们什么事都敢做,而普通老百姓,面对武装毒贩,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马毅听说,糯康就是个丧心病狂的毒枭,他杀死反抗的农民,养大他们的孩子,甚至用海洛因喂食儿童,让他们充当童子军,这些孩子打小就吸毒杀人,是糯康集团手下的一支重要力量。
好在,中国的情况好得多。当我们的孩子能上学、放学时,金三角的同龄人,已经变成了毒品贸易下,牺牲的羔羊。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真希望瘾君子少一点。”方新武说着,让过了一个背篓里背着一个孩子的母亲,而这个母亲,同样被砍断了一只胳膊。那个孩子露出一双迷茫的眼睛,骨瘦如柴,根本就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天真和快乐。
马毅暗道,方新武还真是个良善的人,只可惜,贫困是原罪,而人为财死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贩毒的利益,会让金三角或者其他贫困地区的毒枭们和腐败政府、部族和外部势力,如同吃腐肉的秃鹫,源源不绝的扑过来。
正说着,一个个子很低、头发秃顶的当地人,穿着非常普通,是当地最常见的样式:发旧的半袖加布裤子。这个人路过方新武,而两个人在接触的瞬间,马毅听到秃顶男说:“三号车厢。”
看来,这个容貌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便是方新武的线人了。
所谓线人,不一定是卧底,有可能就是个普通人,他们提供一些特定的情报,以获取酬劳,说白了,就是拿钱办事,当然线人也冒着不同程度的风险,比如方新武这个线人,如果被贩毒集团发现了,估计是那种被砍掉脑袋、挂在山上喂野猪的后果。
方新武不能和线人多接触,他继续朝前走,并对马毅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三号车厢。”
马毅嗯了一声,方新武这样安排并没有问题,因为马毅不认识那个瓦拉,去了也白去,干脆就在这里为方新武警戒。
目送方新武上了列车后,马毅在候车大厅里,找到一排椅子,他踩在上面,由于个子本来就高,这下将候车大厅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马毅想,既然这个瓦拉已经准备逃跑,糯康的人估计也会在附近埋伏他,毕竟,贩毒集团的人身控制非常严格。
正想着,马毅忽然看到五六个人,气势汹汹的从进站口过来,直扑列车。
马毅还没有毒贩们的图片资料,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糯康的人,可他不能让他们过去,于是,马毅跳下联排的塑料椅子,脚底加速,好像游龙一样,避开人群,准备提前拦住这群不速之客。
可当马毅站到第三节车厢的前面,忽然那五个人在人群中奔跑起来,可目标并不是车厢,而是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衬衣的人,那个白衬衣灵巧的避开了追捕,朝火车站外面跑去。
马毅立马给方新武打电话,后者电话接通了,可无人应答,只听到一阵阵大口喘气和奔跑的声音,马毅判断,方新武依旧在追击瓦拉,没有得手。看来白衬衫,不是瓦拉,在金三角,每天都有类似的警匪、匪徒之间火拼的情况,所以并不罕见。
而在方新武的周围,有一声尖锐的鸣叫声,那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