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一抖，愣住了。
“怎么了？”陈玉生问，而后他也看到了，简直堪称奇迹的一幕。
三十张靶纸被叠的整整齐齐，而在胸口红心的位置，一个大洞透出了光。
“我的老天，所有子弹都打在了红心上。”陈玉生是喊出来的，他是军区作战部的副部长，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联想到马毅射击的要素，左手、后退、快速移动后，再看这枪枪红心的枪法，这些所有的要素加起来，将马毅这个十七秒的速射成绩的难度，达到了就是特种兵都难以企及的难度系数。
苗仁杰也是当年的侦察五虎之一，自忖自己就是眼睛完好、体力最旺盛的时期，也绝做不到这点，要说可能做到的，也只有侦察五虎里，现在同样也是特种部队的部队长的那个人，能望其项背了。
现场都是内行，不用多说，就明白了一切，以马毅的性格，其实是不准备炫耀的，可是他拿过靶纸，递给了小庄。
小庄当然不想接，可也不得不接，他用手摸了摸还带着余温的那个靶纸摞起来后的、形成的洞，表情绝对说不上佩服，甚至还有些愤怒。
没想到他的质疑，让马毅更出了风头，更重要的是，也让侦察连和苗连，更加的下不了台，这个脸丢的更大了。
苗仁杰的脸色果然变得非常难看了，他勉强笑着对陈玉生和马毅说；“两位首长这是来我的地盘砸场子来啦，唉。”
马毅却知道老苗这个是做戏，目的同样是激发手下的上进心，可马毅并没有拆穿，陈玉生则立马打圆场说：“怎么是踢场子呢，这是特种部队的首长，和你们侦察部队交流技战术，不作数的。”说完，陈玉生哈哈笑了几声，可没人跟着笑，显然效果不太理想，最终他也觉得，这真是“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看着故作恼怒的苗仁杰和真正恼怒的小庄，马毅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而后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陈排和老炮，变得稍微严肃，说：“是汉子的，三个月后，我在狼牙的集训场里等着你们。”
陈排和老炮露出炙热的目光，作为职业军人，他们深知加入狼牙是多么令人兴奋和骄傲。可小庄却依旧“不服输”。
“报告！”小庄用一种近乎无赖的口气喊道。
马毅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提前说：“列兵庄焱，我希望你不要评价，你还没有资格评价的事情。”
马毅说的很委婉了，可小庄这个混不吝，脾气上来了就是玉帝也敢怼的主儿，喊道：“报告，我就不去了，因为我不稀罕。”
这句话一出，包括侦察连在内的人，都感觉小庄过于狂妄了，而且是根本没有理由的狂。
马毅冷哼一声，一动不动盯着小庄那双仇恨满满的眼睛，而后低声对他说；“去不去在你，特种部队离了谁都行。但你要记住，当你来了，我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马毅转身就和陈玉生走，陈玉生皱着眉说：“老马，你也太善良了，我都想替你出头了。要是耿洪或者高天野哪怕是宁化成在，都得教训教训这个大学生兵。”
马毅和陈玉生分别上车前，马毅笑道；“老陈，你说的对，但这个时代啊，年轻人有个性那是正常，现在的90后、00后，有自己的想法，喜欢突出自我，在我看来不是坏事，因为他们为了个人价值实现嘛，但这个个人价值，绝不能和军队的整体价值偏离，小庄还是个新兵蛋子，我怎么会和他计较，你放心吧，他早晚会成为个合格的战士的。”
陈玉生摇摇头，马毅说的好像很了解庄焱似的，他也不多争辩，因为今天还有三个侦察连队，需要走访。
马毅上车，发动，就见苗仁杰大声说着什么，马毅耳力惊人，听到一句：“你们还牛什么牛，场子就这样被人砸啦，连旗给我放倒了，场子都没了，我的老脸也没了，还打什么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