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毅有些疑惑，随后想到了什么，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是目前我军中枢指挥系统的一部分。”
冷俊峰嗯了一声，他更赞赏马毅了，只是脸上还是非常严肃：“我听说你是前几个月才从国防科大毕业的，我想问问，你的计算机真的是自学的？”
列席的人有些不懂冷俊峰为何要关心马毅的私事，就听马毅说：“是的首长。我继续说了。第二套系统的核心，是基于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也就是流体力学思路，建立起来的，能够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保持通讯的稳定。”
冷俊峰脸上有些奇怪了，而那大校直接开口问：“你能看出来这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少校，这太奇怪了。”
在场的不少专家，都听得一头雾水，因为现行的指挥系统的源代码，根本没有公开过，程序显得复杂难懂，有些波谲云诡的意思。而知道内情的冷俊峰，有些吃惊了。
作为上一代系统的总设计师，他选择了难度同样极高的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只是这个方程还没有被破解，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我军这套系统的根本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
马毅在众人的关切中，继续开口说：“这套系统的设计师，用一套没人能破解的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作为根本，思路是很巧妙的，因为无法破解方程，系统就不会被破译。我敢说，他当时一定也遇到了不小阻力。”
冷俊峰听得暗暗点头，情况和马毅说的一模一样，而他同时很是高兴，因为他当时设计旧系统时，就是这么想的！为了排除他人的意见，他做了大量工作，这才有了系统的诞生。他不禁有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那种市侩的酒肉朋友或者故意营造出的一团和气，而是在精神层面的交流：英雄相惜。
冷俊峰其实听说星环列装时，很是不高兴，很简单，旧系统是他一手抓起来的，就像自己孩子被说过时了、没用了，可听到开发星环的马毅如此评价旧系统，他思想松动了。
冷俊峰罕见的脸色缓和下来，问马毅：“那你觉得，这套系统的漏洞和星环相比，有什么优缺点？”
马毅：“我能演示吗？”冷俊峰表示同意，于是马毅继续，他走上了操控台，从大校手里接过控制权，随后调出了旧系统数据，快速敲击起来，几分钟后，那方程式变形为一条条线，最终成了“波光粼粼”的一条河，仔细看，水和浪都是字符组成的。
冷俊峰再也无法保持冷酷表情了了，他发现马毅敲击出来的，是程序的具体化形态，流动的河流，这正是旧系统的设计思路。
马毅说：“这个系统的优点，我已经说过了，可问题是，河流的流动，让信息流的量太大了，靠它去编码再传递给部队，这就要去给接收装置安装强大的解码器，费用太高了。这也是这个系统，只到团级单位的主要原因。”
一旁大校开口了，他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五六岁，表情复杂说：“少校，你不简单，直击要害，我想，你是第一个在见到系统部分的情况下，就能看出这点的人了。”他当年正是因为研发旧系统，而被冷俊峰相中的军官，最终成为了冷俊峰的秘书。所以，大校对于旧系统，也非常熟悉。实际上，他也是冷雨的追求者之一，因为不少见过冷雨的年轻军官，都为其魅力说折服。
马毅笑笑没说话，他可是有系统加持的地球最全最深的数学技能书的，看出这个一点也不奇怪。不过，由于技能书只限于地球上的数学，所以，没有被破解的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他也无法看穿。至于系统里还有没有超越地球的数学层次的知识，他就不清楚了。
冷俊峰本来想通过星环的漏洞来考验马毅，甚至劝退星环列装，不过此时已经改变了注意，因为一个短短几分钟就能把现行系统的优劣说的这么清楚的人，他对星环有漏洞这件事，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了。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