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高中进士时的文章,不就是什么大明少年说,只有孩子,才是大明的未来。”
“实在是没有吃的,就带着百姓去两江府要饭,被人当街胖揍,却因讨得个红薯,笑的涕泗横流,转头便将红薯给了幼童,硬生生用他那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座桃源,若不是林大人,哪有桃源县的今日。”
……
“桃源富裕之后,林大人也不曾忘本,修建慈幼院,拿出银子铺路建桥,据说桃源县学,每个学子一月的俸禄都有百两,所谓再穷不能穷孩子,再苦不能苦教育。”
“而林大人自己却是成日吃糠咽菜,一身破了洞的官服,足足穿了五年,却不舍得那几两银子去购置身新的。”
“当年桃源最为困难的时候,有一学子名为刘强西,文采奕奕,接连中了秀才、举人,林大人省吃俭用供其前往应天参加贡试,据说那刘强西到了应天府后,便玩物丧志,名落孙山,林大人便写了一篇,送桃源刘强西。”
“刘强西看完林大人的来信后,幡然醒悟,痛改前非,两年光景,连中三元,最后却辞了官,如今据说是汇宝通的东家,富可敌国,还娶了什么卖茶的章妹妹。”
“这篇送桃源刘强西,我就一直携带在身,以勉励不忘初心。”
东家说着将一张信笺递到竹熙手中。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
“同舍生皆被绮绣,戴珠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煜然若神人。”
“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
竹熙拿着信笺的双手微微颤抖,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死林浩,明明就是个烂好人,非要这么让人讨厌!”
能写出如此情真意切的文章之人,又岂会是贪慕虚荣之辈,想起先前对林浩的种种,竹熙内心便是后悔不已。
“先不与你说了,我还得去找林大人,童老板咱们一块?”
钱豪说罢起身离开。
……
运河上。
林浩穿着粗布衣裳,扛着镐头,玩命似的干着活,灰头土脸的模样哪有半分四品大员的样子。
“砰!”
一声巨响,一块落石狠狠砸下,正在劳作,浑然没有防备的民夫直接被巨石砸断双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喊。
紧接着又是一块巨石从山巅滚落而下,林浩猛地起身,一把将民夫推开,手臂直接被压在了巨石下。
林浩额头青筋顿时暴起,死死咬着牙关,后背被汗水浸湿,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赶来的竹熙正巧撞见这一幕,整个人都绷不住了,直接哭成了个泪人,疯了似的上前,试图用手挪开巨石:“你傻不傻啊,他就是个贱民,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管我,先救他!”
林浩咬着牙,朝着赶来的民夫呵斥道。
民夫两条腿被砸的血肉模糊,被救起时,下半身已经不成人样。
见民夫被人带走,林浩才重重的松了口气,看向竹熙,苍白的脸庞挤出一丝笑意:“贤愚在心,而不在贵贱。”
巨石被抬起,林浩顾不上伤势,紧着步子,朝着山上跑去。
见到仍旧在布置雷管的研究员,林浩涨红了脖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歇斯底里的呵斥道:“县学的先生没有教过你,爆破之前,要先进行清场吗!?若不是我在,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葬送在你手里,从现在开始,革除你桃源县户籍!”
“林大人,在下知错了,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