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泥人就这么弄脏了一部好车,为了避免形象受损,不得不合上敞篷,关紧了车窗。
路上钟雨欣埋怨不断,那眼神简直能把他吃进去。
陈北方驾着跑车回到国道上,找了一个档次不太高的洗车场,摇下车窗对那服务员说道:
“洗车,顺便把我们俩也洗洗。”
那服务员耸着脑袋,见这两人男才女貌,开的竟是价值上百万的豪车,八成是吃野味的时候不小心掉在水溏里了。
这洗车场的工作人员态度不赖,收了陈北方一百元的小费之后,嘻皮笑脸地把他们带去卫生间,还提供了新毛巾新牙刷,洗发水沐浴露样样齐全。
一百元的小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已经可以洗五次车了,他服务不好才是怪事。
虽然地方简陋,但在这个非常时期能有几桶清水洗刷一下已经是上天开了眼,相比之下一点都不比酒店里的总统套房差。
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一套衣服,这身衣服是肯定要洗的了,难不成穿着湿衣服出来?
场主是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看这两人气质高贵,除了那女的脾气不怎么样外,男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没有一点的娇贵之气,便有了好感,决定把儿子跟媳妇的衣服送给他们。
钟雨欣虽然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女子,但毕竟也是个女子,早就迫不及待地占了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起澡来。
陈北方知道她这一洗少说也得美美地享受个把钟头,自己有得等了。
他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坚持要付钱买下这两套劣质衣服。
“大伯,不知道这两套衣服五百块钱够没有?”陈北方对那中年人说道。
这两套衣服最多也就值两百块,倒也不是他挥霍,人家打开门来洗车也不容易,给多点钱就当是救世济贫了。
不料那人不但长得老实,性格也不错,连连拒绝道:
“不用不用,只是赐个方便而已,我们这些烂衣服不值钱的,你们回去就可以把它丢了。”
“再不值钱那也是钱啊,我总不能白拿你的,”陈北方难为情地笑道,愣是不肯收回这个钱。
场主毅然坚持拒绝道:“你给我那个伙计的小费已经足够买下这两套破烂了,别客气。”
这是怎么的了?给钱居然还有不要的?不知道该佩服他的人品呢还是说他笨得可以。
陈北方拗他不过,就只好笑纳了。
钟雨欣的脸皮果然够厚,进去半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陈北方在外面闲得慌,就跟那场主攀谈起来。
“这位小兄弟是医生?”听到陈北方的自我介绍,场主吃了一惊。
“见笑了,混口饭吃,”陈北方朗笑道。
交流过程中他才知道了这个洗车场的场主叫江小时,文化不高,却能自力更生,开了这个小小的洗车场,赚的钱虽然不多,却能给开得起车的人带来不少方便,尤其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方圆十里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这个外郊区本就是个靠山位置,山峰重重叠叠,开发起来都嫌费劲。
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打点杂活的一个面容沧桑的妇女便是江小时的老婆,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名字,叫阿弟,长得不怎么耐看,却也是个贤惠之妇。
两人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城市里打工,儿子在读汽车修理技校,这个洗车场也就请了两个伙计,平时活不多,倒也应付得过来。
看到场主夫人阿弟的苍白脸色时,陈北方怀疑此人有病,绝非一句骂人话,乃是据他独到的眼光判断,十有八九是患了恶疾。
“那个……江老板,能问个比较冒昧的问题吗?”陈北方小心翼翼地说道。
“问呀,”江小时一愣道。
“你老婆是不是有病啊?”陈北方这问题像刀一样,直接就往人家要害处切。
“啊?”
江小时诧异,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