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就是得罪了二十万的北骑将士。”徐江南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嘴想。“我可能知道是谁在釜底抽薪了。”
陈烟雨闻言也是直起身子,她其实没往这方面多想,但听到徐江南这么说道,似乎也明白自己成了人家手上的刀,不动声色问道:“谁?”
徐江南往南撇了一眼说道:“最近应该有凤阳的折子过来吧,如果有,那应该就是凤阳一党了,严骐骥不是抱恙在身,在凤阳调养吗?”
陈烟雨搁下茶杯细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清楚,以前他会与我说道哪个衙门出事了,最近这些都少提。”
徐江南想到这种可能之后便坚信了想法,越是推敲觉得可能性越大。“陈铮不怕死社稷,他只是没下死心,前者西夏敢于辽金一战,后便是在给西夏朝廷谋退路,西夏朝廷说是十室九空不为过,原本都是南越官员的班底,我在江南道杀了不少,然后这次迁都,陈铮也杀了不少,剩下的还有不少都要么还在路上,要么就已经称病不走了,如今早朝也都是长安令王阙手下的人,剩下就是凉州的班底,陈铮捏着鼻子用,说白了都是莽汉,奈何都是原本西夏的老秦人,许多事哪怕你说透彻了,可能人还没领会到五分。要不是从中有纳兰佐助,整个朝廷能不能运作起来还不好说。
至于老太公,年已古稀,精力早不如以前,在朝廷就是块活招牌,陈铮要的是他的威望,而不是能力。真正能办事的还是凤阳的那些官,哪怕各有所图,但能力还是有的。说白了,陈铮还是担心日后征伐不力,想在另外一个篮子里留鸡蛋。
至于凤阳那些官,也能大致摸清楚陈铮的意思,上书一个是让陈铮的风向偏向一下凤阳,再不济也能试探一下口风,想看看陈铮是不是一条道走到黑。”
陈烟雨揉了揉眉角。
徐江南轻笑出声。“别揉了,眼角都花了,朝堂的伎俩你见的少,尤其西夏朝廷多方势力杂陈,就眼下看,凤阳严党,江南还有柳牧一派,西蜀道程卫两家,这凉州还有王曹,如今看还有徐唐,甚至纳兰,世家就不说了,多如过江鲫,谁都有可能,只是凤阳从中获利多,所以我认定是凤阳派系。”
陈烟雨闻言停了下来,也是有些微弱紧张,不过掩饰的很好。“宫里女官说,这叫修面。”
徐江南心领神会一笑置之,不再多言。
倒是陈烟雨好奇说道:“既然知道是凤阳一党,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徐江南笑嘻嘻说道:“我自然不允,陈铮要你来与我说,这事也就
没到大张旗鼓的地步,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我不会自己去跟陈铮谈,午膳过后,我去找一找我们的大学士,让他去对症下药。”徐江南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烟雨,“晚些时候要陪老太太一起用午膳吗?”
徐江南一眼就瞧出来小烟雨今日刻意化了新妆,昨日在宫里都没见这么庄重,明显今日是特意为之,至于见什么人,不言而喻。
小烟雨喝着茶水不说话,耳尖却开始泛红。
徐江南按了按桌子说道,“无事,太公在宫里。公事完了也是在衙门用膳,老太太好说话,见过你就知晓了。月儿呢,又去城外施粥了,说是还要等人,可能也不会回来。你也不急着回去复命。”
小烟雨轻微的嗯了一声,又寻机会说要出去透透气。
徐江南也趁机去刻意嘱咐了一下厨子。
用膳的时候,起先老太太不愿出门,想着老头子昨夜吩咐了,这些事最好让这些小辈自己处理,觉着演戏演全套,起先还称病在床,直到徐江南带着小烟雨请到了门口,老太太这才从厢房出来,见着陈烟雨,也不太好意思,唐家出过不少人才,宰相都出过不少,但独独没人娶过公主,待见过面后,老太太总算是明了,有些人光凭长相就该被人捧在手里,就该不食人间烟火。也体谅为什么自家孙儿在两者之间难做人。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