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朝廷里的人没有一个希望我和我娘能活下去。包括纳兰和陈铮。”
沈涔叹了一口气,眼神温柔的看着徐江南说道:“知道就好,你这条命,是你娘还有你胞弟用命给换来的。你自己如果不放在心上,也没人会觉得你的命值钱了。”
徐江南悻悻说道:“我就是替先生不值。”
沈涔有些怜爱的看着徐江南,轻声说道:“这些话作为长辈我应该要说的,本来在边城的时候就该说,不过那会说了也没用,不过如果你不去金陵,我可能就要骂你了。”
徐江南咧开嘴笑得贼开心,像是平白捡了多少银子一样。“不来的话,良心不安。”
沈涔笑骂说道:“你要来金陵,说明李闲秋这些年没白养你,若是你不来,只能说我和李闲秋都瞎了眼,至于良心这种东西,骗骗小姑娘还行,就别拿到我这里来显摆了。不过你从金陵出来,能跟陈铮走成这局面已经算是皆大欢喜,不过想必也有很多人猜到了。”
徐江南皱了皱眉头。
沈涔收敛神色,感概说道:“古话说恶人委屈别人,好人委屈自己。这话是还是有道理的。”
之前沈涔进门的时候说是找卫月,可这小半天的功夫都在询问徐江南,卫月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她瞧着徐江南的姿态似乎有些拘谨,心里没来由的一甜,若是徐江南依仗自己九品修为听不进去半点规劝话语,她就会很失望,现在来看,后者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她听过很多人富贵之后不近人情的例子,当然,除却这些,还有就是这会沈涔在桌子旁边跟徐江南攀谈的样子,有点像小时候她娘亲在考究她哥功课时候的场景,以前的时候没在意,就算偌大个卫家,规矩很大,万事对错都分明的很,这种不携带任何私心的关切让她有些艳羡。
不过做个见证人似乎也不错。
徐江南自然猜不到卫月的心思,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徐江南从怀里掏出一枚扳指,递给了沈涔。“陈铮说这枚扳指值很多人命。这话什么意思?”
沈涔看了一眼扳指,似乎心里的石块少了很多,盯着徐江南舒了口气说道:“还好你拿出来了。这才是你去金陵最大的收获。”
徐江南不解其意。
就连卫月,也是好奇心浓厚的伸了伸脖子,想要看一看。
沈涔柔声问道:“你知道这枚扳指的来历吗?”
徐江南斟酌了一会说道:“陈铮说了点,似乎是大秦那会的东西。”
沈涔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扳指的确是大秦的东西不假,据说是当年大秦一位姓李的将军在戈壁上跟胡人来来回回打了四十年,就连最后杀到了胡人王庭,到最后依旧没能裂土封侯,当然不是说他的功绩不足以封侯,而是大秦律例所致,为人所致,到了后来这位将军拿不起刀的时候,大秦的皇帝才觉得对不起这位将军,便从当年破胡人王庭的战利品当中选了一样东西送给他,就是这么一对扳指,两枚扳指刻了一句诗,愿为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你可以看看扳指里面,是不是有“直为斩楼兰”五个字。”
徐江南摩挲着扳指的光洁表面,好奇说道:“可是这跟几十万的人命能搭上关系?”
沈涔瞪了一眼徐江南,后者悻悻一笑,不敢插嘴。“后来这对扳指落到了陈铮手里,不过他将其中一枚赏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你爹。”
徐江南一脸疑惑,自言自语说道:“我爹?”
沈涔正色说道:“对,就是你爹徐暄,而且是刻有“愿为腰下剑”的那枚扳指。这两枚扳指一个最多万两白银,可若凑在一起,千万两都买不来的东西,而且这玩意在西夏值钱,到了北齐,就不值钱了。”
徐江南满脸狐疑,觉得沈涔说的东西有些邪门,而卫月干脆就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
沈涔仔细回忆了一番,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