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也是窸窸窣窣停了下来。
徐江南转过身子,抬了抬斗笠,看到一人坐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剑按在马背上,不过瞧着手臂的纤细样子,应该是个女人,尤其那修长白嫩的手指,怎么看都不像长期练剑该有的主儿,徐江南疑惑着又往上拉了拉斗笠,等看到人长相的时候,脸上的寒意像是如沐春风一般瞬间消逝,徐江南柔和说道:“你怎么来了?”
骑在马上的女子起先在发现徐江南的时候很是欣喜,不过跟了一段时间以后,欣喜就只有十之一二,等到徐江南回头以后,欣喜早就丢的一干二净,尤其是这句话像是无端的戳到了她的敏感处,对啊,前者过来一个是替双亲讨要公道,另外一个是人家的红颜知己在金陵,来的理直气壮,而自己呢?就是为了看一个人是不是安然无恙?尤其自己在这人的心里似乎连一席之地都没有,不然怎么在后面跟了一两个时辰都没被觉察到,卫月想着就有些委屈,撇着嘴赌气说道:“怎么了?金陵地大路宽,还不让人走啊!”
徐江南回过头又是继续往前走,打趣说道:“金陵的路的确路宽,你可别绊脚摔倒了。”
卫月娇哼了一声,酸酸说道:“我在金陵倒是没绊倒,倒是某些人啊,九品老剑仙都奈何他不了,最后反倒是折在一女子手上,美人关?还是美人计?!若是美人关就好了,过不过无所谓,可若是美人计嘛,小心便宜没占到,最后把命都给丢了。”
徐江南嘴角一勾,当然骑马跟在后面卫月不知道。
卫月瞧着徐江南不说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抿了抿唇,愈加委屈,不过卫月又舍不得离开,下马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徐江南走了一程以后,轻声说道:“你说在天台山刺杀你的人姓夜?”
卫月嗯了一声,柔声说道:“姓夜,叫夜知冬,现在住在长安丹凤街,每日深入简出,经常会去酒楼茶馆喝茶听戏,不过每次坐不了多久就会回去。我找人跟他接触过,是个很谨慎的人,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徐江南顿了一下,等到卫月走到并排的时候,这才开口说道:“他和你卫家有仇?”
卫月白了一眼徐江南,摇了摇头说道:“卫家这些年其实已经约束很多了,就连很多原本跟着卫家走的边缘世家都改换了门楣,不然你以为韩家只是靠着胆色就和卫家叫板?”
徐江南疑惑说道:“就没有瞒上欺下阳奉阴违的?”
徐江南说完一会大约盏茶功夫没得到回应,好奇的看了一眼卫月,只见卫月脸色有点低迷,徐江南柔声问道:“怎么了?”
卫月牵强一笑,悲伤说道:“这事是我娘死后老祖宗吩咐下去的,这事应该没人敢拂逆老祖宗的决心。”
徐江南满脸尴尬说道:“不好意思。”
卫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说道:“没事。”不过转而又是说道:“不过我这边有消息说他一直在打听一个人。好像叫什么苏楚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个人是宫里人。”
卫月用剑柄撩了撩耳边的青丝,有些无奈说道:“可惜我也只能查到这里,会不会跟这个叫苏楚的人也有关系?”
徐江南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会说道:“到时候你让人去一趟纳兰府上,让他在宫里找一找,至于是小虾还是大鱼,那就看西夏造化了。”
卫月嗯了一声,这件事算是落定了下来,而这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开始变得沉默起来,让徐江南觉得有些微妙的沉默,但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到可以打破沉默的说辞,反倒是卫月像是没有在意,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握着柄花哨无比的佩剑,百无聊赖之间就连走路都是踩着路上的细碎石子一蹦一跳,一半天真一半无邪。
徐江南悄悄摇了摇头,单论长相,卫月可能比不过陈烟雨,在他眼里,小烟雨是属于画里的仙子,眉眼勾画清晰,不梳妆也是眉如远山,眸如点漆,唇似朱砂,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