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也不是你心性差,而是你不适合。”
东方越回忆说道:“李闲秋说他看不透你,因为有野心的人功利心都很重,这种人才是办大事的枭雄心性,可是放到你这里却恰好相反,他说他能看出你的野心,不过却看不到你的功利心,也就是说你可能是个苗子,却也仅仅是个苗子,长不成福荫,所以让你入武道,到头来只会害了你,你心不狠,李闲秋说带你走了几年江湖,你的心也狠不起来,狠不下心,你怎么斗得过朝廷那群老狐狸?李义府笑中可藏刀,郑夫人掩鼻杀美人,你这样的性子,除了被他们摆布,没有它途。不过后来让李闲秋改变想法的却也恰恰是你没有什么功利心,说你这样的人,能护一个城,可能原因仅仅是城里住着某个种剪花的人,祸害不了江湖百姓。”
徐江南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彰显了一切,的确很多时候,他只是想着说余生泛舟秦淮,种一棵青梅,然后看一个人的眼睛老去。
东方越咂了咂嘴,“如今陈铮愿意低下姿态找你,这是好事,可同样也是说明你有利用的价值,这个道理相信你懂,你若是八品,别说朝廷看你一眼,就算你前些日子死在了秦淮河上,你信不信陈铮都不会给你收尸。”
徐江南叹了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
东方越没好气的看了徐江南一眼,笑骂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说你吧,要说她我还信,可她前两天不是还给你来了一刀,转眼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瑕疵必报了?”
徐江南瞪了东方越一眼,后者没有理,径直说道:“不过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辽金的事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事的,当年能凭借一教之力在中原江湖弄潮翻浪,底蕴可见一斑,这个差事可不好办,少说也得半载数月,晚可要三五载的年岁,你应该也知道为官的人拼了命想往京城跑的原因,就连当初刚迁都,文武百官就算怨声哀悼,最后不一样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而当了京官以后,就算连升三品,若是调往异地,那也是跟死了爹妈一样的面色,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徐江南狐疑说道:“我可不是官,朝廷也管不住我吧。”
东方越摇了摇头,“当年阴阳教仅凭一教之力能和中原武林打个平手,这份底蕴可见一斑,你此次过去,不说那些晦气话,少则数月半载,多则一年两年,到时候江湖能记得你的人可就不多了,知道徐家事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天下人行事,要的就是大义这个名号,等江湖人觉得你在唱独角戏的时候,你认为徐家还有机会吗?”
徐江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般意思,他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东方越,试探问道:“那我不去?”
东方越又是摇了摇头,正襟危坐说道:“西夏作为中原门户,和辽金你来我往了几百年,梁子早就结下了,这二十年的安稳日子算是老天开眼,无论是西夏还是辽金,磨刀二十年,也该亮出来看看了,尤其西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陈铮可是把辽金的使节都给砍了,决心不可谓不大。不过他也没有说错,兵对兵,将对将,江湖对江湖,朝廷还好,可江湖嘛,前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死气沉沉,二十多年前好不容易出个李闲秋,如今连个碑都没有,至于其他也都被李闲秋给盖过了风头,锐气全无,走旁门左道的投机取巧还行,要登大雅之堂就不行了,至于世家一流,青城山的这些道士能修仙成道的没有几个,就算有,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妖怪,南北寺好不容易出来一个齐红尘,原本以为会有门道中兴这么一说,谁知道折在了宁白衣手里,剩下就是远在西域的万佛寺,再加上中原的三大剑冢,卫家走了个老祖宗,年轻一辈也就剩下一个撑场面的卫敬,方家估计能好一点,听闻方轩是个九品,卢安也是方家的人,这一次又在你这条沟里翻了船,底子再厚也肉疼吧,总不能让这个一家之主赤膊上阵?至于吴家,陈铮再是手眼通天,也管不到丰州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