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这个无良公子当的很到位,心里暗叹难怪姓徐的早年说要带几个恶奴横行霸道,勾搭良家,感情不是说笑,这活儿是舒坦啊,万事不动手,自己还在楼上跟姑娘喝着茶水,下面卢成林滋事的声音已经传了上来,争风吃醋这番事在风月场所那不是常见的很,不过听说是西蜀道卫澈卫公子的人,倒也是一笑,除却真的很多同道看戏之人戏谑说卫公子真乃我辈风范,也有不少领着家命过来盯梢的,都知道当家的陈铮宣卫澈入京是居心不良,有些官场嗅觉的一些老狐狸自然知道这是青云之道,就像当年徐暄一倒,只要上过折子弹劾的,基本都升了官,而今倒一个卫侯爷,不说吃点肉,喝点汤还是要的,毕竟都尝过了甜头,而且如今那个草鞋学士和吏部尚书严骐骥的交锋,让整个吏部都有些风声鹤唳,官职塞得满满当当,一点都不给纳兰钻山打洞的机会,更加不用说他们那些个游手好闲的子孙一辈,以前还好,走点路子,花点银子,小说也能安插个职位,在混上个三五年的,也就有了资历,可前几年子孙辈还未及冠的也有不少,而今呢,这条路又被两位西夏的官场招牌给堵死了,没有办法,只能走走其他的旁门左道了,这个贵人,就是卫澈。
卫澈上面一边跟夏彤云谈笑风生,一边喝着甘冽茶水,心里有些唏嘘成分,早年之前出西蜀,对于喝茶的讲究少不了,而今呢,却是牛嚼牡丹,一壶茶差不多一锭金子的价格,到了卫澈这里,连梗带叶都灌进嘴里,下面声响渐弱,卫澈嚼着茶梗,往茶杯里一吐,冲着女子一笑,“云姑娘,姑娘你不是说喜欢听江湖恩仇嘛?公子这会可是要去办江湖事了,可有兴致?”
夏彤云伸手在卫澈嘴角的酒窝一点,有些点到即止的大胆,娇笑说道:“奴家可不去,那雪雅阁可是梓姑娘的底盘,我过去算怎么回事,遭人白眼不说,到头来还得得一个妒忌名声,好不可怜!”
卫澈一手抓住夏彤云“行刺”的柔荑,放到鼻尖一闻,默念了一句当年初到金陵时说过的话语,这江南的姑娘,身上真他娘的是香啊。
夏彤云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收回手,而是轻问了一声,“公子在说什么?”
卫澈哈哈大笑,一脸痴迷神色的瞧着夏彤云,没有回应,将茶杯搁在端盘上,恋恋不舍的转身下楼。
才下楼阁,夏彤云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一会儿之后,又是笑容灿烂的说道:“小红,你可要记住了,这个人啊,就是莫妈妈口里常说的,人傻,钱多。”
……
卫澈轻摇着折扇下楼,脸上一副年少得意的样子,卢成林已经在房间门口站着,瞧见卫澈以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公子,人在里面,已经好生招待过了。”
卫澈点了点头,用扇子撩开珠帘,踏步而入,入门以后,屋子的陈列摆设都很有讲究,窗下桌案文房四宝雅气十足,要说在这种地段,一般像这类东西也就是个摆设,用的时候少,但这里瞧着墨锭的样子也是知道屋子主人在这方面算是有些心得,墙上字画也是,珍贵的也有,但是少,更多的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署名一流,连个印章都没有的那种,一时之间倒是给了卫澈一个出水芙蓉的好感印象。
等转过屏风以后,一位男子被绑在木椅之上,周围断桌断椅狼藉一片,而在床脚处缩着一位女子,眼神有些迷离恍惚,卫澈转了一眼之后,小小的愣在当场,不是说有如何惊艳,而是这个人,他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见过,不过那会她似乎有另外一个名号,夏诗柳,而今古人见古人,处境却变了太多。
卫澈心思平静,门外有些小骚动,卫澈回过神来后,高声问了一句。
卢成林进了屋,走到卫澈身边说了几句。
卫澈随手拿过一个椅子坐下,打开折扇,扇了扇风之后平淡说道:“让她进来吧。”
卢成林躬了下身子,朝着门外说道:“让莫老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