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游清没有理会这个无伤大雅的语病,早在燕赵时期,大秦之主,也就是面前人豪言说自己要入住长安,就连名字,也都是从以前的李翊,改成了李长安,而之后,大秦士卒征战天下,在他的眼里,大秦败退六国独领风骚的原因,不单单是那些纵横家的阴谋之术,更多的还是大秦士卒的那份子狼性,真说起来,当时的乱战时期,哪个国境内没有精兵守卒,越地丹阳兵,西蜀大戟士,燕云游骑,哪个不是在那会打出来的名声,而今后世之人只是乘凉而已。
即使这般,当遇见秦兵锋锐的时候,任谁也会头皮发麻,骂道一声疯子,谁见过一刀被人捅了个穿透,还要张着血口咬在人的脖颈之上,求个同归于尽,一个还好,可当这样的人在秦军当中比比皆是的时候,这就很是恐怖,再是以天下精锐号称的燕云游骑,见了一次之后,虽不至于面面相觑,心里总归会多想一些,也就是那会,霍游清能被这个大秦开国皇帝记着名号,除却当年坑杀一事,若无沙场手段,记着估摸着也会当做没记着。
也就是那会,整个天下都有这么一样的风气,斩秦兵十人,封百户,百人封千户,斩李长安者,封关中王,万户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气这才不至于颓靡下去。
如今一样,对上这个身边无一兵一卒的大秦皇帝,霍游清虽是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妄动,四十万,就算不反抗,也得这位皇帝忙的,只剩一条胳膊的霍游骑声音低沉,却没有掩饰那股子痛恨,“是吗,我四十万燕云兵,连阎王都不敢收,你收的下?大言不惭。”
吕清抬了抬眉眼,“当年不就收下了。”一语中的,毫不留情的撕破伤疤,燕赵四十万兵马,投诚不过数日,被坑杀于此,这是霍游清想要遮掩过去的污点,沙场之上,背过身子就是逃兵,一辈子的逃兵,何况他受降大秦,被杀也是降将。
霍游清气的牙齿崩裂,再也没有之前的气定神闲,先是一刀将从背后冲杀上去想着抢功的士卒砍翻在地,泄了点怨气之后的霍游清,猛然抽出横刀,尸骸立即支离破碎,紧接着霍游清单手拎刀而上。“大秦贼子,受死!”
“大秦贼子,哈哈哈,天下谁人不知寡人的大秦?兵锋所指,视线所及之地,皆是大秦国土。贼子?如今这天下,谁人不是大秦的子嗣?!”吕清笑声张狂,再无近年来的内敛之色,身体微微前倾,自傲体态一览无遗,吕清笑道:“怕是如今,霍家后人,也以大秦为荣。”
霍游清牙骨粉碎,“找死。”
吕清面色不改,“自当年入道以来,寡人说是降魔,可杀的都是人,人间的魔,如今正好试试手,试试鬼府的有何不同。”说完一脚蹬下,气浪迭起,将周边不断扑杀过来的白骨士卒倒弹而去,紧接着自己却是望着一脚踩在气浪上霍游清,一副单手提刀斧劈跃下的狠辣模样,吕清昂首单手防止身后,霍游清一刀转瞬便到眼前,毫不停滞,犹如银瓶乍破。
吕清往后一退,继而伸手往后一探,拉过一白骨士卒,手掌如刃,径直将拿刀的手臂斩断,继而反手一刀,掠断头颅,白骨坠地,吕清将还握着刀的白骨手臂扯开丢弃,握刀而立,言语轻轻,“擒贼先擒王。”
一刀划过地面,然后拔足而起,朝着霍游清袭杀过去。
霍游清做了个扬刀姿势,白骨如潮水朝着吕清漫延过去,吕清头也不抬,也不退却,径直杀了进去,一路砍瓜切菜,毫不手软,虽说如此,可也被被霍游清言语中的,四十万,就算不反抗,他也得挥到手软,这就是人数的优势,也是江湖奈何不了朝廷的原因,江湖如散沙,向来谁不服谁,更加不用说九品,倒不是见谁都不顺眼,而是自身性子问题,若是说出手相助还好,但凡说抱团取暖,且不说处在江湖之深,庙堂之远的九品宗师有多少人,梁老头的这种算是少之又少,跟着偌大宗门几十年如一日,除他之外,基本见不到什么影子,毕竟谁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