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人算不如天算,徐江南其实是有些不甘心,要说九品,他也打过,就算是落败之态,好歹也有过挣扎,不至于输的太难看,而今面对这扛刀老者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觉得很憋屈,自己一身机缘还没发挥,就被人居高临下按在地上。
梁老头气机锁定徐江南,一刀而下,眼瞧着在江湖里带起一股活水的角儿似乎也要像一些妖孽之辈昙花一现的时候,白衣女子算是从梦魇中回神,微微凝眉,手上青剑心随意动,化作流光急掠而去。
梁老头并没有理会,瞧着架势,势要杀人,似乎徐江南如今在他的眼里比之天物一般的女子要重要的多。
轰一声天音,刀剑相交,徐江南只觉耳膜震破,情不自禁偏头躲闪,刚烈劲风刮过脸角,犹如刀刃一般,一招之下,瞧着并未又太多建树,就连老人握刀劈下的痕迹都丝毫未曾偏离分毫,唯有空间扭曲一动,徐江南只觉身上一轻,原本挟持在身上的禁锢重压瞬间破碎,徐江南想也不想,一脚猛然蹬地,自己接着反弹之力翻跃出去,梁老头大刀腹地,地面瞬间震动起来,一条百来尺的长沟壑立马显现。
不过瞧着那小滑头躲了出去,梁老头也不着急,一步先是近身,在一刀上扬,砍在春秋剑匣之上,连人带剑一并扬起,再是凌空一掌,春秋剑匣嗡鸣一声,撞在徐江南胸口上,大力未泄,徐江南只觉胸口像是被山岳一压,顿时脸上一抹潮红,喉咙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来。
而人更是狼狈,径直在砂石地上像个沙包滑行出去,大约三四十步的距离,这才止住势头,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徐江南摇晃起身,用手袖擦了擦嘴角血迹,望了一眼站在梁老头背后还了他一剑的白衣女子,嘴角一钩,轻笑着摆了个口型,像是再说,一剑还一剑,两不相欠。
此番表现之下的徐江南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要依仗此女脱身的觉悟,讥笑的再提那一剑之事不就是嘲讽此女这一剑救的太迟,徐江南这会算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只要白衣女子无论因为什么原因缩手缩脚,他怎么看都是个难逃一死的场面,那他还藏着掖着干嘛,难不成让自己死了也不痛快?
白衣女子看着徐江南讥讽的神色,颦蹙了下眉头,然后手上青锋一转,朝着梁老头奔袭过去。
徐江南没想到这么一番不入流的激将动作,反而柳暗花明,不够瞧着女子出手的同时,他也不再犹豫,提剑而行,若是常人,可能这会心生胆怯,怯弱到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这本也无可厚非,谁能想到自己会对上一名知命境界的江湖巨擘。
不过如今的徐江南,提着桃木剑,剑中剑气四野,对上梁老头的蛮荒刀气,反倒隐隐之间有一股兴奋之意传递过来,而徐江南因为这股兴奋,恶向胆边生,抢先出手。
梁老头眸子微眯,心中再一次暗叹了一句可惜了,能让他如此欣赏的小辈,整个江湖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他们这种老江湖,眼光刁钻的狠,成天跟教中小辈打交道,那些人见了面,卑躬屈膝喊着长老的,他觉得这些人太没锐气,自然难成大器,而那些有些胆量有锋芒的,他又觉得太过浮夸,名不副实,倒也有几人不是那些个眼高手低之辈,只是现在对比起面前这位年轻人的成就,又太不够看了点。
在梁老头眼里,这小子的性子几近完美,不说卫城,就光他去而又回这一次,无论是眼光,还是应对之法,极对他的胃口,美中不足的只有一点,便是徐江南先入为主的练了剑,其实换个方向来看,这样也好,刀剑虽说不同源,中途更弦易辙虽说又要另起炉灶,可梁老头有自信,若是这小子愿意磕头递茶喊上一句师父,别说这会半途换刀,就算他是个武功全失的年轻人,梁老头也会倾囊传授,将来的成就也绝不止现在,这就是一个眼缘的问题。
二面受敌,本在中原半尽兴打了一场的梁老头也不慌,脚尖一拧,气势如一跃,朝着徐江南的头颅践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