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笑完之后,余下的时间和气氛便是敬佩,如今死了也这么不安分。
面前这位年轻人,也是这般,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就算不是高屋建瓴,那也到了信手拈来的位置,也明白他虽然带气而来,如今气消,但不好意思将态度扳正过来,老人也不急,知道这是一个时间问题。
尤其十多年后临死之时,唐如磬再次回想当初,也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出这番话,这才看到了天下最为繁盛的场景。
老人说的有些多了,神色也是有些累,身体上可能有些承受不住,尤其如今一时沉默了下来,便有些昏昏欲睡。
徐暄的话语就算是不懂,徐江南也全盘记下,他当下还有很多疑问要问过这个老人,抬起头,刚要出声,却瞧见老人撑在桌上眯着眼困倦姿态,桌边灯笼里的烛光昏沉摇曳,外面有风穿堂入室,很是舒服,可舒服归舒服,老人的身子骨自然不他这个习武的年轻人,徐江南想了想,随手取下自己外套,套了上去,自己则是悄悄出了门。
以前心里藏着事,如今心结解了大半,轻松许多,给自己甩了一个大耳刮子,其实这个阴间不冷。
徐江南并没有离开,而是悄然的爬上了屋子,守着两位老人,唐府不高,所以没有一览众山小的那种感慨,放眼周边,也就清凤街这一块漆黑一片,其余地段倒是偶有灯光闪烁,他躺在屋顶上,枕着月光,望着天上那抹清辉,清风时常拂过耳际,徐江南又是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传闻,说人死之后会化作天上星辰,徐江南喃喃自语:“你倒好,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却给我留下这么大的难题。北齐西夏之争与我何干?江湖乱世与我又有何干?你当了个甩手掌柜,空留潇洒于世人,可难了身后伙计啊,江湖?还是朝廷?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啊!
你的意思我懂,无非就是再正徐家名号,以前的那些说法自然就烟云消散,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腰疼的永远是那群站着说话的,因为卖命的哪有时间说话?可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箭在弦上,也退不下了,我本想着去一趟行伍,走一走你的路,然后偷偷摸摸去燕城,给你添个香,也算孝至义尽了吧,然后让先生给出个谋划个策把小烟雨接回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还有太公,绝不让唐家老无所依,这话怕也是太公自己加的吧,你没死那会,可没这话。不过他的意思我也懂,无非就是不想我再走了,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嘿,我今日才觉得,其实人活着就是身不由己,能像李先生那样的少之又少了吧。
对了,还有娘亲,本想着做完这些,把她也接到凉州去,落叶归根是好,可当儿子的在她生前不能尽孝,死了还不能侍奉左右,会遭天谴的,也都要耽搁了。
我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你可没带出个榜样出来,骗了人家女儿不说,还让唐家受尽世人指点,这可是赔了女儿又丢颜面。卫澈说他们家做事不厚道,原来都是一路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徐江南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酒壶喝酒,“不过你放心,我这人小气了二十年,今日不小心在阴沟里翻了船,被个小贩给赚了去,既然是你生的我,这点恩情我记得,你当年没做的,想做的,我就吃点亏,帮你做了,唉,天下没有这么亏的买卖了。
不过你总得给我透个底不是?朝廷一个姓周的尚书上奏请命,被陈铮给杀了,倒也不算白死,就是可惜了点,你总得跟我说说像这样跟着徐家走的人还有多少?我也好有个准备,我还听说是个礼部尚书,虽说是个被人架空的闲差,可有总比无要好吧。
还有,平王府那人,我想来想去估摸着也就能和你扯上点关系,像这样的人我才察觉到,他们就一个一个接连走了。还有,太公说你能算到二十年后的今日,我不信你没有什么布局。也该给我点提示吧。尤其是江湖,原来我怎么都想不通,总觉得在某些地方怪异的很,今日才想透彻,你定然是算到卫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