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背好,又将打满酒的葫芦在腰间别好,拎着满是冰凉质感的剑鞘出了门,一阵叮叮咚咚的撞击响声。
下了楼,结了房钱之后,正想着离开,背后一阵指点声音,伴随着大笑嘲讽,说他乳臭未干却学着剑客。
上酒的小二站在旁边,一脸附和笑容,手心手背都是大爷,谁也惹不起,不过说来他也不信面前这个清秀的像个书生一样的男子,会耍剑。
徐江南没有理,走到门外之后,一阵银光闪跃,斜挂在店门口的酒旗翩然飘下,有理无理不重要,有心就好。
就在他出了城之后,城内一位蓄着八字胡的剑客也是出了门,一手提剑,一手拎酒。他去救人,更像是去送死,但没办法,他觉得生平没有做太多自己喜欢的事不说,还出卖过朋友,如今还要让人替他去死,他觉得不厚道,新帝登基还有大赦天下,犒赏群臣这么一说,他堂堂一个卫家公子,才掌权不到一年,便将人当做过河卒子,可抛可弃的,太违心。
等这二人出了城,李渡城一位带着斗笠的中年人入了城,径直去了城西,像是挑好了时间一样如约而至,找到一家酒楼,仿佛知道上面有人等他一样,径直跟小二说找一位姓李的,小二哥闻言便懂,了然于心,这些日子酒馆来了个怪人,醒了便喝酒,醉了便睡,一连几天便是如此,后来他趁着上酒的功夫问了那位客官,他只是说等人,等的是谁又不肯说,什么时候来也不说,他摇了摇头还当是诓骗人的话,没想到今日真的来了人。
领人上楼,敲了敲门,小声唤了一句,公子,你等的人来了。
眼瞧着没人回应,隔着门,都是扑鼻的酒气,小二哥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来时,满是无奈的看着面前人,中年男子将斗笠取了下来,拿在手上,和善一笑说道:“劳烦小二哥了,我自行进去就好。”
小二歉意一笑,没有拒绝。
牧笠生等到小二下了楼,这才推开门,瞧见李显彰正端着酒,青天白日的举杯邀月。
他也不客气,径直坐在他的对面,拿起桌上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解渴。
李显彰头也不回,轻言讥笑说道:“我还当你真是清心寡欲了,原来也只是逢场作戏。”
牧笠生拍了拍腿上灰尘,又抬头看了一眼李显彰,笑道:“二十年的逢场作戏,还不够?”
李显彰愣了愣,感慨说道:“原来转眼二十年了,呵呵,北齐灭晋二十年了,她走了也有整整二十年了。”听到前半句,牧笠生眉目一凝,听到后半句,胸闷之气散了大半,以前没与此人打过交道,但听过他的名声,不好,整个一目高一切的狂士,如今一瞧,一点不假,也有好的一面,至少是个士,若是没有半点才华,那便是狂徒,前者还能被人说道,后者无人问津,天壤之别。他与面前人接触之后,发现此人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而是不愿意去懂。
牧笠生感慨说道:“她死在平王府里?”
李显彰点了点头,两人说来也巧,都是被弃的一方,同病相怜?李显彰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每次提到她就流露出的悲伤情绪,转而说道:“你看好他?”
牧笠生摇了摇头说道:“九死一生,那一层还是看幕后人的情面上。西夏再是落户时间浅,那也是一国之地,仅凭个人就能撼动,太过荒诞。”
李显彰笑道:“那你还赠书给他?鸿鹄之鷇羽翼未全,而有四海之心,虎豹之驹,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是个好句啊!”
牧笠生轻笑说道:“只是不想将此书带进黄土而已。西夏与北齐之争,爪牙交错,我又何尝不是?要说独善其身何其之难,你当真以为你能跑的掉?”
李显彰默不作声,不承认,也不否认,不过他让更一万离开这一举动,也是知道牧笠生此言不假,就像二国之争,总要先理清暗子,再来明刀明枪的干上一场,春秋的暗子不除,谁也不敢率先出手,以前不一样,以前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