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一剑近乎神来之笔,再加上当日触到桃木剑的嗜血感觉,就像物极必反,不说是厌恶,至少不会刻意去临摹,参悟,这些时日当中,越是靠近江南道,他原本藏在心底那股子兴奋感觉渐次蔓延出来,入了江南道就越是接近金陵,以前过了一遭,但那是走马观花,当不得真,至于卫秦说的两年不入江南道,那是当时出于安危的考虑,如今不一样,至少当下江南道是他最能脱逃出去的地方,当然不说假话,心底那个人也在作怪,说不想那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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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江南在卫城一事,先是沉淀,又是发酵,传至整个西蜀道的时候,出乎他预料的便是,并没有引起太多佩剑持刀江湖人的反感,反而拍手叫好的不在少数,觉得像是有种信息,这个江湖变成了他们想要江湖,而不是死气沉沉仰着官家鼻息二十多年的江湖,不过在那些士子清流眼里,的确是咬牙切齿,上不得台面,不过因为身份问题,破口大骂不至于,阴阳怪气讽刺一番那是必然的。
不过在李安城有个读书人却是例外,说来他从出生到如今都是例外,他姓柳,出生商贾世家,作为长子,万贯家财本该都是他的,可他却喜欢读书,在读书人眼里,商贾是卑贱的,可在商贾人的眼里,他们一样看不起只会文绉绉说着之乎者也的酸士子,柳三思就是商贾世家的读书人,便是那个将书馆开在青楼边上的另类掌柜。
当徐江南一事传至李安城,整条街道士子喝了酒一致之下都认为徐江南必死无疑,又或者觉得他本身就不该活着,柳三思却只是淡然一笑,好生收拾东西,关门大吉。
柳老爷当初悲怒过一阵,因为家里出了个吟诗作对的读书人,还擅自将名字中的万金改成了三思,与他来说,这些风月东西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真的,最关键喜欢读书的还是自己长子,这不是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后来听闻他要进京求功名,便又喜笑颜开,这很直白也很世故,读书是一码事,当官是另外一码事,而且他能在李安城站稳跟脚,跟那些当官的自然打过交道,知道要办事,没有这些当官的开口,寸步难行。
不过接下来几年却是只见雷霆不见雨露,又是唉声叹气,觉得长子无心上京,那些话语只是对他的权宜之计,可是到如今又能如何,柳老爷恨其不争不单单因为他是长子,而是因为他是那个跟他共苦了二十多年的女子所生,还没来得及同甘便就离世,他对不住那个女子,便想将好的都留给这个年轻人,后来瞧见他真的无心商场,而小儿子又聪明伶俐自小对珠算旁通,便也只是叹了口气,随他去了,自己赚下这么大的家业,就算中落,也能够他生活下去。
今日佳节,柳府上下吃了个团圆饭,柳老爷眼瞧自家长子没有离席的想法,便心领神会挥了挥手,让跟这个长子大不了几岁的妾室将小二带了下去,妾室原本是个楚馆女子,并不是续弦,而是从后门抬入,可即便这样,在柳家十数年听话懂事从不提原配夫人的话语,不争而争,算是给自己以后找了个好的着落,柳三思对于这名女子好感有,仅限于她的得体,平常遇见都是她先施礼,一次可能是心机,十多年下来都是如此,尤其是许多时候,她还让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过去陪他看书,虽说照料多余其他,但也正是这样才觉得像一家人,他生不起恶意歹心,也不去争这个万贯家业。
等人都离席之后,柳三思轻声说道:“明日一早,我就上京。”言短意骇。
柳老爷停下手上把玩玉石的动作,将玉石搁在桌上,眼瞧自家长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深思一会说道:“因为徐暄遗子一事?”他其实不知道这事同长子上京一事有何牵连,但是当下似乎只有这么一件事喧嚣尘上,而且看那架势,没有个一年半载,怕也止息不下来,只不过凑巧在这节骨眼上遇见此事,他由此一问而已。
柳三思轻笑点头,平素在店内不掌火炉,如今归了家,天南地北方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