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之若鹜。朝中三派算是就此鼎立下来,泾渭分明。
严骐骥气色没有往日红润,显然昨晚没少被那些门下打扰,虽说昨日的消息有些骇人,但气度还在,他也知道,他如果不摆出这副不慌不乱的姿态,这门下桃李恐怕是作鸟兽散,各自悲鸣了。
严骐骥望了眼宫门紧闭的皇权所在。掂量了一下,他虽然知道面前这位大学士同他们不是一路人,平素也没怎么亲近热络,各自为政,一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泾渭姿态。但是如今兹事重大,总觉得如果能从这位当朝第一人口里探出点口风,怎么说都是有益无害。
于是乎,严骐骥近身凑到纳兰天下身边,轻声唤道:“纳兰学士。”
纳兰天下转过头,拱手一笑,温言说道:“严尚书。”浅淡的招呼,并没有打趣这位紫袍尚书的萎靡神色。
严骐骥也没有说客套之语,直入主题问道:“纳兰学士,严某听闻,西蜀道最近出了点祸乱,圣上可有些许话语明示我等?”
纳兰天下笑了笑说道:“我也是昨夜才听闻此事,还未来得及面见圣上,至于圣上之意,更是不晓。”
严骐骥怎么会不知昨日退朝之后纳兰天下又入了皇庭,还是特旨开的宫门才出来,所议之事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定然与西蜀道有关,只是见着他不愿说起,还道是想坐收渔翁,毕竟当年之事于纳兰天下来说并没有太大干系。
严尚书深深看了眼纳兰天下,拱手一笑,退回原地,不再多言,也是往身后一瞥,制止了挂着严字旗帜门下的议论纷纷。
在这严尚书旁边,还站着位官场不老翁的礼部周尚书,周东年,虽是尚书之职,却没有揭竿拉旗,自立门户的举动。官场同僚也只是笑笑,权当是这位官场不老翁稳如泰山的明哲手段。而这位周尚书也只是兢兢业业的办事,从未有过找茬为难的举动,反而时不时告个假,带着老伴天南地北的观光,颇有情调。又因为礼部这个清水衙门说大不大,说少好歹也是自成一派,要说朝堂的作用,还真的少的可怜,所以这位周尚书表不表态并没有多大的助力,无论于哪一派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严骐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朝礼部施压,任由这个庙堂不老松站在前列,免得到时候树大招风。受人诟病。他也听说这周尚书老而得子,年幼时分更是有几分机警的传闻,后来更是抓住了圣人的空子,在一次清谈上给数位朝堂大员下了套,再后来莫名其妙不见身影,某次寒暄的时候,问过这个老狐狸,周东年也是乐呵呵回应说,犬子顽劣,让他去民间见识见识,随后闭嘴不再多言。
远处钟声响起,卯时已到,金吾卫将宫门缓缓开启,纳兰天下率先起步,越过恢弘的朝安门,再由侧门步入金殿。
中门的白玉阶一般是不开的,不过纳兰天下也是有幸走过一次,便是当年的科考皇论,他一人连中五元,去往殿试的时候便是走的中门,就像寒门往天际的道路一般,一共九百九十九层白玉阶,再后来的士子也是有此经历,只是再也没有出过第二个纳兰天下。
由侧门入金殿也是要行上好些时候,才能见到粗壮红木支撑下的的金殿,绿檐碧窗,琉璃金瓦,等走到金殿门前的时候,第一缕金色照耀之下,更是气派雄壮,威严华美。
也不知有多少士子,所有意气风发就是为了一睹这一刹那的风采。
而金殿门口有一石碑,有百丈之高,相传是昆仑山上的圣石,一场雪崩灾害才从天山昆仑上滑落下来,流落人间,而陈铮入金陵之后,花了数年之久,人力物力用尽,这才运至金陵,立在金殿之上,说是用来雕刻以后的文臣将相,现在上面无一名号,但是众人都知,原本第一个是给徐暄的,现在看来,不出意外,这第一人便是走在前面的纳兰天下。
寻常百姓不敢靠近皇门,但梦里肯定都曾梦见过,而且也都言辞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