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
前半夜,为了照顾池意浅,秦北琛一直没睡。
后半夜,合着眼休息时,朦胧间,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梦中常出现的倩影,比之原先显得清晰了不少。
她手里拿着根红绳,系在他冷白的手腕上,声音很轻很低柔“阿深,要长命百岁,要平安喜乐,要一直好好的.......”
梦中的他低声温笑,“浅浅,怎么突然送我红绳。”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很轻很轻的道:“想栓你一辈子。”
他的笑,越发的低醇温润。
而她,拉着他的手,盯着他手腕上系好的红绳,声音轻若虚无的说了句,“我想你好好的.......阿深,长命百岁......”
梦里温存的画面一点一点虚化。
直至模糊。
突然,昏暗的梦中,骤起一声声枪响,让人心悸!
有人用枪对上了她。
子弹穿过来的刹那,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也就是在这时,床上的秦北琛半夜惊醒!
浑身都是冷汗。
昏暗的房间里,是无尽的黑色,如同那个深渊一般的梦境一般,让他心悸慌乱。
漆黑的眸子落向自己的左手腕。
看到系在自己手腕上几年的红绳,他却始终想不起送他红绳的人。
赤着脚下床。
他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看到床上熟睡的倩影,他的眸子一点一点落下漆黑的深邃。
他竟然觉得她就是梦中常出现的那个人。
那个叫着他‘阿深’,跟他亲密无间的女孩。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魔怔了.......”
他低声溢出口的,是自己的心声。
更是对她莫名心动的情愫。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种认识很久很久的感觉。
这一夜,秦北琛一直难眠。
吞下了加倍剂量的氟西泮,才昏沉的挨过去。
...
早上。
池意浅醒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有人敲门。
秦北琛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池意浅抿了下红唇,看着宽敞华丽的房间,“你家?”
秦北琛点头,“御园。起来吃完早餐再睡?”
池意浅从床上掀开被子起来。
想起昨晚,她有些头疼,“我是不是喝多了?”
秦北琛笑了一下,“还好。”
自己的酒量自己是知道的,池意浅沉默了一下,给自己试图挽点面子回来,“我昨晚,应该没有太闹腾你.......?”
她说得自己都不肯定。
秦北琛失笑,“还好,就是非要做个手工送给我。”
池意浅:“........”
秦北琛把昨晚她编织的红绳拿在手里,笑着递给她,“昨晚你亲手做的。”
池意浅接过一看。
是红绳结的手链。
就是做得太粗糙。
被秦北琛笑得脸都燥红了。
“还行。”她给自己挽尊,伸手拿了他手里的红绳结,往自己包里丢,嘴里还挺随性的补上一句:“第一次做,还能看。”
“第一次——”秦北琛笑了一下。
池意浅往他扫去,“?”
秦北琛微微摇了个头,轻声温润的低笑:“池小姐,送出来的东西,还要收回去?”
池意浅掩埋红绳结的手僵了一下,她抬眸看他,“你要?”
他点头,“我挺喜欢的。”
池意浅往他的手腕上看了一眼。
这人,手腕上不是有一条红绳结么。
不过,就这粗糙的手工作品,他要,她也不好意思不给。
她把红绳结随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