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至极。
他像小时候一样,牵住了褚芥的手:“殿下牵紧我,小心走散。”
她站着没动,忽然问他:“你也要娶妻吗?”
邬池一愣,回头看她:“嗯?”
褚芥垂眸,盯着他牵着自己的手:“……你也会娶妻吗?”
“……”
邬池还没回答,她便突然拉着他往外走,截断了他回答的可能性,背着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又活跃了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我们快回家吧。”
也就是那时她突然意识到,邬池将来也会娶妻生子,即使她如今拥有他所有的注意力,也只是因为她是域主,而他是祭司。但总有一日这些将会属于另外一个人。
如果让他知道她的心思,那她如今拥有的这些也都会消失。
他虽然温和,可褚芥就是莫名觉得……
她在他心里,和那些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谁都可以,唯独不会是她。
她贪恋着交握的那抹温暖,却在挤出人群之后,轻轻地挣开了他的手指。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的脸。
她害怕自己失态。
……
褚芥在睡梦中昏昏沉沉地走过记忆片段,到这里时心中被烤得发烫,她眼皮动了动,恍惚听见榻边模糊的说话声。
她不想睁眼,只是顺着方才的梦继续走着。
她的那份怅然若失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邬池告诉她,方才在酒楼下挤出人群的时候,那副她宝贝的不得了的画像不慎挤掉了。
凤凰平稳飞着的身体忽地朝一边倾去,她尖着嗓子咆哮道:“你不是说帮我保管吗!!!”
邬池许是自知理亏,并没有出声。
她因此闹了很久的别扭,最后才被一块奶糕勉强哄好。
那日她隐晦的悲伤便也如同从未存在过。
她在一片黑暗中动了动眼皮,鼻尖突然嗅到了奶糕的味道。
她有些迟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什么。
然而她并没有迟疑很久,因为耳边有人在说话,比方才听到的声音清晰很多,是卷耳在说话:“域主,危宿长老做了奶糕,快起来吃吧。”
她慢慢的掀起眼皮,光亮渐渐渗入她的眼睛。
她不适应的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睁眼,一瞬间从梦境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