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桥越来越近,陆时谦踩着脚下的油门,车速越来越快也不自知。
上方的天空突然聚起层层乌云,太阳光透过缝隙照射下来,仿佛随时都会被那些黑云掩盖。
要变天了。
当车开到跨江大桥上,突然,一个场景吸引了他的视线。
一边桥栏被冲破了一个窟窿,而前方不远处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
心痛……
突然的一股抽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骤然刹车,抬头看着那滩血迹,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揪紧了。
他打开车门下车,鬼使神差地走上了前去。
光是看到眼前的场景,他就呼吸一滞。
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定是发生了一场车祸事故,而地上大滩大滩的血迹,展示出车祸之惨烈。
忽然,他的视线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东西吸引。
血迹斑斓里有一点亮光,是被日照折射出来的。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在看清那个东西时,眼底倏地一颤。
是……
顾念的耳钉!
陆时谦俯身捡起地上那枚耳钉,沾着血迹的水晶依然明亮无比,可他看着手上的血,却是浑身都颤栗了一下。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直觉,却是不愿意相信。
她分明昨天还在和自己叫板,说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婚。
现在已经离婚了,她已经如愿了,所以肯定是和霍怀瑾一起去庆祝了,刚刚电话里也能听出来,霍怀瑾现在就在双鹤园。
可这个耳钉……怎么会在这里?
她在双鹤园,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什么事?
不可能!
陆时谦看着眼前的血,竟是直接跪了下来,耳钉被他紧紧的攥在手里,刺破血肉而不自知。
“这些血……一定不会是她的。”
他喃喃的声音被风吹散,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更没有人回答。
可如果不是顾念的,为什么她的耳钉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的电话联系不上,又为什么他给霍怀瑾打电话顾念都没有反应……
为什么……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像在诉说他满心的疑问。
他仔细看了看耳钉的细节,似是确认了什么,无力地摊在地上。
这颗耳钉的样子他看过千万遍,绝对不可能会认错,就是顾念的那颗……
陆时谦仿佛陷入了不断的自我怀疑,眼中的痛色凝聚,女孩从青涩活泼到成熟内敛的模样,在他的心上开出血色的花。
他转过头看向桥栏上的一个大窟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时谦在桥边呆坐着,直到远处传来一声莫名的巨响他才回过神,幽沉的眼底像是烧着一团烈火,几乎要把自己燃为灰烬。
他极力克制,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下方江里的水哗哗作响,风浪平平,哪里像是发生过什么不幸的样子?
对……不可能。
陆时谦颤抖着拿出手机,几次都险些掉在地上,最后终于将电话拨出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刚才是无人接听,现在却是已经关机了。
“不……不会……”他低哑的声音里满是沉痛,不相信的又打了一遍,两遍,依然是关机状态。
陆时谦只觉得周围安静的诡异,只能听见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和江里令人眩晕的水流声。
还能找谁?
霍怀瑾!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操作,找出霍怀瑾打电话播了出去。
刚刚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问:“顾念在哪里?!”
电话那头,霍怀瑾正在开车。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霍怀瑾脸色难看,也顾不上刚才不太愉快的对话:“她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