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北枳一声不响,也就没有再搭话的意思,将人送到地点之后,飞快去接下一趟的乘客。
北枳刚推开北家的大门,就听到一声厌恶的谩骂。
“死哪去了,一晚上不回来。”
站在江琴边上的北辰抿着唇,视线有些虚,眼睛低垂着,白净的脸上泛着几道红痕。
北枳瞟了一眼,挑了挑眉,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她又将视线投向江琴,眼底带着几分无声的嘲讽。
“行了,赶紧去换身衣服,别叫沈家等久了。”
坐在沙发上的北贺声,手中拿着一份今早上的报纸,不咸不淡的说道。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北枳。
他与江琴不同,是将北枳完全忽视。
北枳没有说话,往楼上走去。
打开江琴给她准备的所谓的房间——
一个连七平方都没有到的小隔间,除了一张写字台外,里面堆满了杂物,一张床也没有给她准备。
这就是所谓的亲生母亲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北枳轻扯了一下唇角,亲情这个东西,之前就没有,现在她也不需要。
她将视线投向与这小杂间格格不入的人体模型上,模型上套着一件白色小香风风格的西服礼裙。
剪裁的版型是高腰收身设计,翻领的领口,连排扣的风格款式,线条流畅,简洁优美。
用的是粗呢的面料,从远处看就是纯色的编排,走近了看上面的花纹十分清晰,织纹均匀、光泽鲜明,质地紧密。
别的暂且不说。
从胸围上来看,这件衣服的尺码小了。
北枳走近人体模型,伸手在衣服上前后翻看了一圈,眼底的冷笑外显:看来还是不长记性。
这衣服被人动了手脚。
支撑起这件衣服的核心被抽掉了,穿上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还能够勉强保持衣服的紧皱感。
而最终的后果如何,已经不言而喻。
北枳的目光在小隔间中扫视了一圈,终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改造这件衣服的材料。
没有旁的办法,她只得上手拆了这件衣服的翻领,用翻领上的布料重新更改一个核心。
这件翻领的小礼裙瞬间变成了v字领。
北枳将拆出来的布料叠成带子,绑在上衣的背面与下裙的中间,当作一个连接固定的把手,她又简单的在背后挽了一个蝴蝶结。
这样的改变并不会引起很大的注意,但是对于整件衣服而言,却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北枳嘴角扬起,换上了衣服,下楼。
在楼梯口处,她就对上了北辰扫过来的目光。
北辰挂在嘴角的笑意很明显的一滞,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乡巴佬竟然能把这件衣服穿得这么出彩。
但更多的还是眼底的嘲讽。
“等着吧,再过不久,你就要身败名裂了。”
江琴在看到北枳的一刹那,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带了几分怒意:“换个衣服要这么久的时间,是故意要破坏我们与沈家的关系吗。”
“我不太会穿这样的衣服。”
北枳干脆的回答了一句,却也堵住了江琴一肚子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