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琅听到有说书人编排了这件事,心里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有些感慨。
枫杨城百姓现在都能去茶馆听书了,想来日子过得比以前强了很多。
他只是想了一瞬,便抬头继续与戎虎说话,问对方近来在军中生活如何。
戎虎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在军中,还有与老虎们的趣事,讲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他带来的东西。
只见他抖开包裹,露出一件做工良好的狐裘披风来。
“前段时间随天霸在山里打到的,送到城里铺子做了这样一件披风,我原想着做件颜色亮点的好当新年礼送过来,戎刀却说我们从南渝来的不懂中域人喜好,交由店家去做便可……”
“我只跟那店家提了一嘴这是要送给你的,他就完全不听我说的做得喜庆点的提议了,做得这么素。不过最后他怎么也没收我的钱。”戎虎略为懊恼,恨不得回到过去自己动手做。
归琅接过这月白色披风,手一触摸,便知这用料皆是上品,边角处还一针一线精致地绣着兰花。
归琅谢过戎虎后,问到了那家店的名字位置,打算到时候派人把钱送过去,做这披风用掉的上好布料,足以抵得上店铺一年的收入。
他又与戎虎聊了一会,听闻戎虎最近在学字,想学会一点后给家里人写信。
归琅大加赞许,表示待会也有一份礼给他送过去,戎虎笑得脸上写满了开心。
因为戎虎在军中还有事,便没有多留。
归琅送他离开后,便列了一张单子派人去买书,大多是中域孩童学字启蒙的书籍。
待采购齐全,他又花来几天整理编写了一番,这才让人送到了戎虎那里。
他能够保证只要戎虎将那些书学完,写信将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戎虎收到后是什么反应他就不知道了,应该会很惊喜吧。
接近大年三十,萧映宁犒劳三军。并于主营设宴,邀请了手下的谋士武将。
秦归琅孟凛之居于其左右,除了萧云亭,其余人都放下手中事过来了。
萧映宁宴前将一年里发生的事情简要说明,鼓舞一番人心,又提出了未来打算与期望,言语间让许多人激动不已。
他说完后便请宴上的人不必拘束,同跨年关,辞旧迎新。
有了他的话,气氛便渐渐热闹了,纵然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彼此认识一下,毕竟以后都在义军共事。
归琅坐在位置上静静观望,将宴上的人与脑海中的名录信息一一对上。
在坐只有他和孟凛之身边没有人前去攀谈。
在他们眼中,秦君清冷出尘宛若神仙,在他面前容易自惭形秽。
而孟君深沉莫测,身上冷肃之气环绕,又有性格恶劣的传闻,令人生畏。
其实李文长之类的认识的人倒是想过来与他聊一会,但他们都发现了归琅在想事情,便没有过去打扰。
唯一看不出来这一点的戎虎座位又与归琅隔着一段距离,不便找过去。
宴会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而这时忽然进来了一位老者,他一进来,许多人都面露惊色。
萧映宁走到他面前,笑道:“映宁原以为洪师不会到了,未曾远迎,多有怠慢。”
孟凛之也一扫先前在宴会上的不耐,快步上前作揖行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归琅也早在萧映宁做出反应时跟在了后面,此时微微抱拳作揖以示尊敬。
天下没有求学者不认识洪时泽,这位是真正的当世大儒,东胜学府的院长,不管是谁见了都尊称一声“洪师”。
“老夫来晚了,扰了诸位的兴致。”
洪时泽发须皆白,身形清瘦,粗袍木簪,自带一种文人气质。
“洪师这是哪里的话,今日得见您,实乃在坐读书人的大幸。”
“是啊是啊,洪师至此,我辈深感荣幸!”
又有人悄悄议论,“洪师怎会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