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是我故意留下的,我要走出来……”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警惕了起来。
常年累月潜伏在黑衣组织的经历和无数次面对穷凶极恶犯人的过去正在不断地警告着他——眼前这个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男人极度危险,哪怕此时他只是简单地闭上眼睛,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从扬起一点的嘴角可以看出这个人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有许多研究犯罪心理的学者在研究案例时,往往会将自己代入坠入深渊的罪犯,这样的行为相当危险——正如那句话所说,“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舟崎遥斗现在应该也属于这种,可直觉告诉安室透隐隐有哪里有点诡异,偏偏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诡异呢?
安室透来不及继续思考,因为舟崎遥斗突然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向了江户川柯南,笑意漫到了如翡翠般的眼底——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舟崎遥斗语气疑惑。
江户川柯南和安室透都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我说,”舟崎遥斗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为什么不喊我帅哥了?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喊得很主动的吗?虽然这么主动影响的确不太好,但我本人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在意这种影响……比起这个,我更在意难道你否认了我作为帅哥的身份?”
安室透:“……”
江户川柯南:“…………”
安室透偏过头,抽了抽嘴角:“他一直都这样吗?”
江户川柯南语气麻木:“……是的呢。”
但舟崎遥斗整了这么一出实在有点狠,方才那副略带点邪气的模样荡然无存,整个人似乎主动从深渊爬了上来。安室透内心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同时将查清舟崎遥斗身份的工作放到第一位。
江户川柯南虚弱地喊了一声“帅哥”,迫不及待地问:“牙套是犯人故意留下的,结合你之前对其中有犯人身份是医生或者护士的猜测,所以死者a或者b曾经去过的医院很有可能就是犯人目前工作的医院?”
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下。
这个时候响,估计是目暮警官那边查到了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给他发了过来。
江户川柯南立刻打开手机信箱,安室透凑了过去,舟崎遥斗也不摆pose了,趴在桌子上等着。
“其中一个的身份已经确认了,芝元涼太,男,今年三十七岁,无业游民,北海道人,欠了不少高利贷,没结婚,家庭条件不好,父母早已去世,还有一个在老家的哥哥,那是个很偏僻的村子。”江户川柯南咦了一声,“早稻田大学化学系毕业?那怎么会……”
舟崎遥斗伸出个手指代替他本人摇了摇头:“命运无常,继续。”
“……沦落到这个地步,”江户川柯南坚强地说完了,“一年前曾经到米花综合医院就诊要整牙,之前因为欠高利贷太多被警方找上门联系过,所以能这么快找到他本人的资料。”
安室透:“调查?”
“那家高利贷公司被热心群众举报了,他是受害者之一,警方当时找到他想获得一些关于那家公司的信息,结果按着他给的地址去后那公司已经跑路了,到现在这家公司也没被抓到。”
“……”舟崎遥斗又伸出了另一根手指晃晃,“去查查他在那之后的消费情况,说不定被人家给揍成重伤进icu了。”
江户川柯南愣了下:“你是说那公司报复他?”
“换我我也得报复,这谁会放过他?不过这么一来,他那所谓的作案动机就很有了,给警方提供了信息却没抓到那些人,反而被那些人给揍了一顿,谁知道他心里对警方有多少怨怼……再加上在大众认知里他算是个高材生,做个炸/弹听起来也不算太困难是不是?”
江户川柯南没什么表情,轻轻叹了口气,评价道:“……非常典型的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