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瘟神,倒霉鬼,磕破脑袋的怎么不是你……”
赵凌风是被一句句咒骂声吵醒的。
他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像要炸开般,还没等他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就对上了一个小孩儿的视线。
小孩儿满脸惊喜,“大哥,你醒了!”
然后说着“我去喊娘进来,”就要往外跑。
“等等,”赵凌风顾不上头疼,撑着身子坐起将人叫住。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哑,赵凌风咽着口水缓和了会儿,才接着问小孩儿,“什么情况?”
外头女人的咒骂声并没停,像扫把星、灾星、祸害、偿命这样的词听的格外清楚。
不管是从这光秃秃的屋子还有面前小孩儿和他的穿着,都透着不对劲儿,他需要尽快弄明白具体情况。
小孩儿撇撇嘴,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还能咋地,娘又在骂柳叶了呗。”
赵凌风刚想问详细些,小孩儿自己就主动说了,“这回是他活该,要不是大哥你去赶考那天他跑来送你,大哥你也不会考不上秀才,还摔伤了脑袋,娘说的对,他就是祸害。”
“要是你大哥你考上了秀才,我可就是秀才老爷的弟弟了,看村里还有谁敢不跟我玩儿。”
小孩儿的话听得赵凌风眉头直皱,这番话听的他非常不舒服,但也确定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
赵凌风抬手摸向头上最疼的位置,刚碰到,头又开始针扎一样的疼,有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涌入他脑海。
而接收完记忆的赵凌风当场就来了句国骂。
他不仅穿越了,还穿成了个大渣男!
一个毁人清白,骗人钱财,还想在考上秀才后就一脚将人踹开的极品大渣男!
更可怕的是,从原身记忆来看,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吃懒做,尖酸刻薄,偷鸡摸狗是应有尽有。
原身是个读书人,还考中了童生,实际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虚伪至极的人。
原身于读书一道上还算有些天赋,跟着村里的秀才念了五六年书后勉强考中了个童生,至此尾巴彻底翘了起来,觉得自己将来是当举人老爷是做官的命。
只不过赵家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供原身在村里上学堂的束脩都是原身哄着爷奶出的,自己爹娘没本事拿不出银钱,掏空爷奶棺材本后原身念书就断了供。
原身惦记着做人上人,自然不肯放弃念书回家种地,于是脑子一转,就伙同心上人想出个歪主意,毁了村子里一个哥儿的清白,给自己定了个未婚夫!
那哥儿名叫柳叶,虽说生的又壮又丑,但他父兄个个长得人高马大,既能做力气活,又能上山打猎,算东石村排得上号的富足人家。
这时代有三种性别,男人,女人和哥儿。
哥儿外形与男人无异,但身材要娇小很多,眉间有一颗红痣,而红痣又被称为孕痣,可使哥儿怀孕。
不过哥儿只能嫁人不能娶妻,因为哥儿不能让女子或哥儿有孕。
哥儿孕育子嗣本就比女子艰难些,柳叶又高又黑还丑的不能见人,亲事自然就老大难了。
柳长贵一家急的上火,就放出话去说会给十两陪嫁。
原身盯上的就是这十两陪嫁,先让自己心上人不慎将柳叶推到河里,他再下去救人,柳叶不会水,原身把人抱着从水里拖到岸上,这不就碰了柳叶的身子,让柳叶清白毁了在他手里。
其实原本乡下人也没那么在意这些,但原身自诩读书人说了一大堆守礼名声的话,又主动提出愿意负责娶柳叶做夫郎,这不仅解决了柳家的大难事,一时间在村里也成了不愧是考中童生的人,就是有担当,得了好名声。
原身还在柳叶落水后每天上门看他,嘘寒问暖说了好些好听的话,只是没多久就露出了真面目,开始以要念书的名义借钱,还承诺高中后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