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移,傅子方刚来的时候,还知道讨别人喜欢,可渐渐地就恢复成他原来在钱塘时的样子。
好吃懒做,喜欢说大话,袁旭东把他安排在京华书院读书,他也不好好用功读书,反而喜欢调皮捣蛋,经常地逃学,和那些贵族子弟在一起厮混,欺负眼睛不好使的杜长风等等,本来是江南乡下的孩子,一下子来到热闹繁华的东京城,又有疼爱自己的娘亲时刻护着,他不禁有些忘形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阶层,反而把自己和那些贵族子弟相提并论,袁旭东不讨厌蠢人,但讨厌那种看不清自身处境的蠢人。
前院厨房,孙三娘忙得脚不沾地,傅子方则一直跟在她身边,好奇地打量这儿,打量那儿,趁着孙三娘与厨房里的丫鬟说话的空当儿,他竟直接用手往一盆面粉里舀了点水,孙三娘见他捣乱,不禁出声阻止他道:
“傅子方,你干什么呢?”
“我在帮你和面啊,我要吃果子,椒盐味的!”
傅子方理所当然地道,虽然孙三娘很忙,但是他好像并没有看见,或者说是不在乎,也不在意自己脏兮兮的手是否会弄脏了面粉。
“谁让你乱动的啊?”
孙三娘一把抢过盆子,将里面已经打湿的面粉捞了出来扔到一旁,见她这样,傅子方不由地眼眶一红,哭泣道:
“娘,你嫌我不干净?”
见他这样,孙三娘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道:
“怎么会呢?娘心疼你还来不及,可这里的东西你不能乱动,娘要做果子给店里的客人吃......”
“你明明说过要好好照顾我的,可现在就变卦了,我好心想帮你忙,你还吼我嫌弃我,你和爹一样的坏,可怜我千里迢迢地来东京寻你......呜呜!”
说着,傅子方便嚎啕大哭了起来,孙三娘一边哄他,一边头疼不已,对于这个儿子,她算是彻底地没辙了,都快要十四岁了,动不动就哭闹起来,既让她心疼,又让她十分的心烦。
突然,一只竹枝重重地敲在了灶台上,傅子方吓了一大跳,顺着竹枝望去,望见了这就跟宫殿似的大宅院的主人袁旭东。
傅子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他也不傻,知道袁旭东才是这院子的主人,自己的娘亲也只是他家里的厨娘,在这个大宅院里,他最怕的人就是袁旭东,其次是赵盼儿,其他的人他谁也不怕,因为孙三娘还没有告诉傅子方一些事情,他只以为赵盼儿和宋引章是袁旭东的妻妾,自己娘亲又是赵盼儿和宋引章的好姐妹,所以在这府里也有一定的地位。
因为赵盼儿,宋引章,还有孙三娘的关系,傅子方有所依仗,在萧府的前院里,狐假虎威,至于后院的那些女眷,他倒是不敢招惹,因为那些丫鬟和护卫可不会惯着他,该打就打,此刻见了脸色冷峻的袁旭东,傅子方也不敢嚎啕大哭了,而是躲到了孙三娘的身后,然后探出脑袋看向袁旭东手里的竹枝,就跟可怜又无助的小受气包似的,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袁旭东这个继父天天欺负他呢,袁旭东当然不会上当,要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的话,说不定还能骗到他,可傅子方不是,他用竹枝指着厨房门外喝道:
“这不是你瞎胡闹的地方,出去,罚写文章二十篇!”
听到袁旭东罚自己写字,傅子方哪里肯依他,他平日里最讨厌看书写字了,至于之前答应过孙三娘以后要好好用功读书之事,他当然只是说说了,要是真能说到做到的话,他就不是普通人了,而是具备了极其优秀的品质,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而不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他抓着孙三娘的衣裳躲在她身后,求援似的看向孙三娘,希望她能帮自己求求情。
俗话说,母慈,子未孝,慈母多败儿,傅子方这样,孙三娘也有一定的责任在里面,此时,当着袁旭东的面,孙三娘虽然不敢替傅子方说话求情,可她看向袁旭东的眼神里却满是哀怨和心疼,哀怨袁旭东的怒,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