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边大口吃肉,喝果子饮,一边大声嚷嚷道:
“我娘到底什么时候来啊?对了,她在东京做什么,你们是她派去钱塘接我的吗?”
“快了!”
看了一眼胡吃海塞的傅子方,那萧府护卫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傅子方也算是有点眼力见儿,这一路上,这两个萧府护卫都是沉默寡言,他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们俩,只是想要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自己娘亲孙三娘的事,要不是实在是在家里面待不下去了,他也不会跟着这两个陌生人千里迢迢地来这东京寻自己的娘亲,其实他也觉得有点儿蹊跷,自己娘亲也没什么本事,她又是怎么使唤这两个大男人千里迢迢地去钱塘寻自己的呢?
傅子方有些怀疑是不是赵盼儿在东京发达了,然后派人去钱塘寻得自己,想到这,他一边继续胡吃海塞着,一边看向那萧府护卫试探道:
“是不是我盼儿姨派你们去钱塘寻得我?我盼儿姨在钱塘时就做生意,开茶坊,她到了东京,肯定也会继续做生意,开茶坊,她那么聪明,肯定能赚很多钱,她花钱请你们去东京寻得我对不对?”
“不是!”
那萧府的护卫依旧是言简意赅地道。
而傅子方见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安安心心地吃了起来,反正,待会儿就能见到自己的娘亲了,她肯定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等袁旭东带着孙三娘匆匆赶到三元客栈之时,傅子方已经吃饱喝足了,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脸上也跟花脸猫似的,满是油脂,他就随便用袖子擦了擦,那萧府的护卫也不想管他,他只要把他安全地带回东京就好了,也给他买了吃的和穿的新衣服,其他的就管不着了。
不一刻,孙三娘走进三元客栈,和几个月前相比,现在的孙三娘简直是判若两人,袁旭东把她照顾得好好的,还给她吃了许多调理身体和养颜的丹药,之前的孙三娘是乡野村妇,现在的孙三娘就是地地道道的东京娘子,再加上上好的衣裳和首饰,隔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傅子方简直不敢认,还是孙三娘先扑向了自己的儿子,真见着了儿子的面,又见他黑了瘦了这么多,她的一颗心早就疼得肝肠寸断,哪还能记得这白眼狼当初的那副嘴脸。
袁旭东让手下退了出去,他在旁边看着孙三娘和傅子方母子相认。
“子方!”
孙三娘紧紧地拥抱着傅子方哭着,毫不在乎他身上的邋遢和嘴边上的油污,被她拥在怀里,看着满身霓裳衣,又穿金又戴银的贵妇人,傅子方有些傻眼了,自己的娘亲在东京竟然过得这么好,竟然这么有本事,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抱着孙三娘喃喃地说道:
“娘,我好想你!”
“娘也想你!”
听到傅子方的一句软心话,孙三娘哭得更厉害了,她抱着傅子方,上上下下地察看道:
“子方,你过得怎么样啊?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
“娘,他们”
和孙三娘相认以后,傅子方才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卸下了表面上的伪装,他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几个月以来的遭遇,原来,那个继母陶氏刚开始的时候对他还算不错,可毕竟不是她自己亲生的儿子,傅子方又喜欢调皮捣蛋,渐渐地,那陶氏就没有了耐心。
后来,她怀孕了,家里的财政大权又全在她手上,那傅新贵一心哄着她这个孕妇,也就不太在乎傅子方这个笨儿子了,他按照陶氏的吩咐把傅子方打发到店里去当学徒,那掌柜的更是在陶氏的教唆下天天欺负他,傅子方受不了便偷偷跑了出来,在外面流浪了几日以后,恰好遇见了袁旭东派去钱塘寻他的人,知道自己娘亲和赵盼儿等人都在东京城里,他便跟着一起来了东京城。
傅子方讲完了自己的遭遇,便抽抽搭搭地伏在了孙三娘的怀里,袁旭东在旁边使劲瞪着他,这个可恶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