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半辈子来一直生活在大夫人的眼底下。
只要大夫人说东,他不敢往西!被个女子使唤大半辈子,说来也是窝囊。
顾浩愣了愣,对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不由得脱口而出,“你好了?不傻了?”
“怎么?还傻着被这些自认为是我姐妹的人欺负吗?”
“你……”
“爹爹,难道这些年你会不知道她们对我做了些什么?我也只是以牙还牙!”顾宁浅浅一笑,轻盈的身躯如风中弱柳,若星月般的水眸忧伤如水一般流淌,最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只是碍于大夫人,所有他一直以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突然不傻了,他想不明白,明明……
为什么会突然好了。
他不知道是喜是悲,或许悲喜交加,喜的是她终于可以保护自己,悲的是她或许保护不了自己。
而他也辜负那个承诺……
辜负那个人对他的信任……
辜负浣婉付出的代价……
顾幽在袖中的手握紧,她不傻了?那她岂不是会知道她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
……
“叩叩叩……”
满香楼门外一阵一阵超有节奏的敲门声。
一个含着媚意带着困顿的声音响起,“大中午的拍什么拍?再急也给老娘等到晚上再来!”
“叩叩叩叩……”越来越大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哪有大白天来青楼的,这都什么人啊!”春管事匆匆忙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叩叩叩……”
“来了来了,别敲了。”春管事立马加快步伐,开了门,望着门外的人,媚笑道:“哎呦!小公子,您这大白天来满香楼干嘛呢?怕是走错地方了吧?”
顾宁歪了歪头,一副吊儿郎当,扬起笑脸,优雅的甩开扇子,悠然的边扇边说,“爷要来的就是满香楼。”
男装扮的她,此时动作潇洒!风流倜傥。
“哟,看小公子的样子也就十四五岁,可是不知我这满香楼是干什么的?我这满香楼啊可是青楼,专门伺候……男人的。”春管事挑了挑眉,不禁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直惹的脸上肥肉乱颤。
顾宁翻了个白眼,“不然妈妈以为我来这卖身吗?”
“呵呵,小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快快进来。”春管事拿着手帕掩嘴一笑,脸上的胭脂水粉的末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顾宁抬脚迈入,浓烈的脂粉味直冲着鼻子迎面刺来。
春管事细细的打量面前的少年,清丽出尘春风般沐浴般的面容,如璀星般光彩耀人,俊秀的仿佛是风中的翩鸿般刹那划过人心,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让人久久回不过神,不禁暗叹,这般生得俊俏的公子可真少见啊!
好一个偏偏俏公子,若是女子定魅惑众生。
“小公子生得这般俊俏,不知如何称呼啊?”春管事献媚讨好的招呼道,倒了杯茶,递到顾宁眼前。
顾宁扫了一眼四周,装潢惨淡,就连墙角挂的灯笼也是参差不齐,又看看桌上的灰,好像很久都没有人打扫,大厅周围旁边花瓶里的花都奄奄一息,偌大的阁楼空荡荡。
难怪干不过对面的红袖坊。
不过,今天她来就是要买下这个满香楼的,然后干掉对面的红袖坊!
温文而雅的笑容,清风眷然的气质,顾宁伸手去接酒杯,“妈妈可称我为宁公子便好。”
春管事点了点头,还是一脸媚笑,“宁公子那来我满香楼是为何事?”
顾宁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妈妈要卖了满香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春管事她到这话,神情暗淡,“是啊,短短两年对面红袖坊就成为京都第一楼,我这满香楼情况越来越糟,姑娘们都跑到对面满香楼当了差,就剩下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