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看了这些闺阁弱质。
就这么静了一会,最开始说话的那人才又开口。
“林姑娘,我们东平王府的人绝对无意冒犯。贼人太过狡猾,我等只是担心姑娘也着了他的道,这才心急火燎地想将他抓捕归案,冒犯了姑娘,还请多多包涵。”
“既然林姑娘和你的丫头,都坚持说未有异常。末将也只好信了姑娘的话,这便带人离开。”
少顷,船舱里的人,便听见外面一连串的脚步离去之声。
东平王府的家将们既没能抓到刺客,又被一个小姑娘言语威胁。现在居然因这点威胁放弃追捕贼人,有些下属顿时心生不满。
“大人,那扬州的巡盐御史林海不都死了,这劳什子林姑娘有什么好怕的。退一万步,就算他没死,和咱们王府作对也得掂量掂量吧。咱们为什么要饶过她们?还要去告御状,让她去啊,看她怎么能见到皇帝,说不定她们就是在包庇那个刺客呢。”
有人起了头,剩下的人自然纷纷应和。领头那人本来不想多说,见手下人个个义愤填膺,只好解释到:“那个林家姑娘自然是个小人物,我不动手自然有不动手的理由。咱们这次出来,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低调行事,不可鲁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行那粗鲁之事。”
他顿了顿,见下属们都静下心来,才又继续道:“况且那林海好歹也是皇帝的心腹,才刚过世不久,皇帝心里必定还在感怀于他。若是那位林姑娘是个性子刚烈的,真的想法子捅到了皇帝面前,十有八九皇帝都会给她出气。到时又得王爷出面保咱们,索性这次咱们就别给王府惹事了。”
他这番话说的是条理清晰、句句在理,明里暗里都在为东平王着想。忠心为主的下属们自然不会再闹腾,一伙人离开贾府的船,转而又去别的地方搜查了。
再说贾府的船上,听到外面再没了声音,船舱里的人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黛玉这才控制不住地瘫软下来,刚才她能说出那番话着实是在强撑。现在解了困局后,才发觉自己已经是头冒冷汗、双腿发软的状态了。
身后挟持她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恐黛玉晕倒后不好处理。这才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可颈边的刀却一直未挪动过。
外面的人虽然走了,但里面这尊大佛还在这里。两个丫头看他还不放人,更加担忧起来。
雪雁自然指望不上,还得花洲出面。“这位公子,现在我们帮您逃过了追捕,可否放了我家姑娘?她身子不好,再这样下去,会旧疾复发的。”
仿佛是为了映证花洲的说法,黛玉真的咳嗽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泛白,气息也越来越急促。一旁的雪雁、花洲瞧见她这副样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这场面可打动不了那个人,他依旧把刀死死地顶在黛玉的脖子上。
嫩白的颈肉随着咳嗽时的不断抖动,已经被刀尖磨伤。丝丝缕缕的血,从伤口中渗透出来,染红了黛玉的前襟。
“噗通”一声,除了晕倒的王嬷嬷,黛玉身边的下人,花洲和雪雁都跪在地上。“公子,花洲求您了,我们姑娘流了这么多血,您高抬贵手,不放了她,让奴婢为她包扎一下也行啊。”
她们的哭喊声,惹得那人皱了皱眉,唯恐刚才那堆人听到后,去而复返。只好厉声回到:“少废话!这点血死不了人,再哭叫,我的刀可没长眼睛。”
这顿威胁吓得两个丫头当即闭口不言,她们不敢出声,只好不错眼珠地看着黛玉。好观察她的情况,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又多了个伤口。
黛玉身子软的坐不住,瞧见自己的两个丫头这副模样,心有不忍,拼尽全力扯出一个笑来。
“花洲姐姐,好雪雁,我没什么事,别太担心。这位公子是江湖中人说话算话,他必定会放了我的,想来是这会还不到时候。”
她特意将“江湖中人说话算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