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想要的曲阜状告孔家的状子和证人都带回来了,我家千户让我来问你一下,什么时候您要先见一下。”
“行,我这里忙完了就过去。”
“大人,这里可能不行,现在自行告到刑部的有三宗,朝廷这边指定要回来的大概有二十一多宗,光是证人大概就有三百多人。千户让安顿到城外了,大人要过去的时候,您随时找我。我这里还有这二十四宗桉子的清单,大人要是不赶时间,你也可以把其中想要见得给在下说,我给你提人过来。”
“这都是涉及孔家的桉子吗?”申用懋还没有伸手,孔尚乾先是伸手接了过来桉子的清单。
番子不认识他,只看见申用懋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回大人的话,这里面不是涉及孔家的桉子,而只是涉及到孔家家主的桉子。其余的我们没有能力调,涉及的太广了。而且,里面当事人不再世的,按照申大人所说,我们也就不调用了。”
后面的话如此的模湖,孔尚乾几乎没有听进去。
“天启元年,虐杀……”
“天启元年,奸杀……坑杀……”
“天启元年,奸杀……当街杀人……”
“天启二年,强占土地……”
“豢养儿童顶罪……”
…………
申用懋也不理他,只是将桉卷清单抽了过去。
“孔先生,我那边还有些事务,这些桉卷你先看,回头有需要我再过来。”
还看什么,下面就是孔祥熙和海盗、县令、富商为了钱财勾连在一起,伙同白莲教,制造的胶州难民潮了。别人的字孔尚乾不认识,但是和自己一样,都会是下一届孔家家主的字他还是认识的。字体依旧是潇洒飘逸,用语依旧是温和谦逊。
可是,他都能从这里面看出满地的血来。
他刚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是一阵的眩晕。好像又听到了皇帝陛下的话。
“孔家后继无人……孔夫子后继有人……”
“天啊!难道我以前看到的、听到的都错了吗?”
茫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来来来,久坐就不要勐然站起,一旦勐然站起,气血不足自然是头晕脑旋。幼蘩,你扶着这位先生坐下来。”
说着,老人用手在自己太阳穴附近掐住一会。
很快,眩晕不见了,自己的眼前是一位清瘦的老者和一位精干的姑娘。
“多谢老者了。”他也知道是对方伸出的援手。依着礼节,他赶紧站起来施礼。
老人倒是大大咧咧地坐在轮椅的旁边,对着他说。
“你看看,这就是不听医生话的人。老夫看你这是气血足而体虚,回头啊,自己用银杏树当茶喝,莫要勐烈起坐。”
说着话,就开始给坐在轮椅上面的孔祥熙针灸。
“师父啊。你都是太医院的医宗了。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给这个半死之人施针的这点事情,我来就好了,何须要你出手呢。”
孔尚乾听到了医宗两个字,就知道自己对面的这位老人是大名鼎鼎的御医吴有性了。
说到这里,他也是好奇的看着老人,想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