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温别晨跑回来正准备做早餐时,看到季久久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她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睡衣,真丝睡裙包裹着娉婷袅娜的身材,不经意间露出的锁骨和脚踝格外亮眼。
热牛奶,煎鸡蛋和做三明治同时进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是能勉强应付。
在淡淡蒸腾的热气中,季久久的面容线条被柔和得不可思议。
这种场景过于温馨,又格外自然,似乎已发生过千百遍,如同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一般。
温别的胸腔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一点儿奇妙的心绪,荒唐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季久久下意识的惊呼打断了温别的思绪,他来不及谴责自己的想法,大步上前。
原来是她又要裹三明治,又要煎鸡蛋,有些忙不过来,锅铲忘在了锅中,铁制品导热快,铲柄不一会儿就滚烫了。季久久看到鸡蛋快煎焦了,一时间忘记了这茬,一把握住了锅铲铲柄,被烫到了。
温别顾不得他们还处于微妙的磁场中,将那些东西统统都抛之脑后,大步上前去拉住了季久久的手,后者白嫩的手心中已经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
温别的眉头皱起,眉心中间被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竖痕。
季久久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去看自己的伤口,而是小声提醒,“我的鸡蛋……”
温别只觉得太阳穴狠狠跳了跳,手心都伤这么严重了,还有心思去管鸡蛋?
他耐着性子把火关掉,然后一言不发地拉着季久久用冷水冲洗伤口,猛地被冰冰凉凉的冷水一刺激,季久久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温别的眉头皱得更紧。
凉水在烫伤处确实起到了展示镇痛的效果,但是刚刚关掉水龙头,手心又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涂抹上了一层辣椒酱似的。
温别又拿出医药箱,找出治疗烫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的涂抹上伤口。
这样地的场景他们在前几天才经历过一次,那时候二人的关系还十分亲密,不像现在即使隔得这么近也无话可说。
终究还是温别打破了沉默,“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也倏地一愣,还有什么以后呢,明天季久久就要搬出去了。
季久久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没有说话。
温别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久久,我们再商量商量,你非要搬出去不可吗?就因为我拒绝了你,我们就要像仇人似的形同陌路吗?”
“我是要非搬出去不可。”季久久抬头,“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我给你做早餐,搬出去,都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不是你以为的什么也不懂。”
“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小孩儿心性,你甚至能直接否认我对你的喜欢。”季久久深吸一口气,别过头,“你不是不想让我喜欢你吗?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做不到。所以想要试试搬出去,看看时光和距离能不能淡化掉感情。”
她说这句话时是侧过去的,导致温别能轻轻松松将她含着水汽的眸子和不断颤抖的睫毛收入眼底。
那一瞬间,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如同开闸那一瞬间倾泻而出的潮水,带着势不可挡的磅礴气势,给他的灵魂来了重重一击。
对于古板正经,毫无恋爱/经验的温别来说,喜欢的人的直球是毫无防备的,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被狠狠地击中。
那么热忱,真挚,不加掩饰。
再对比起他埋藏在心里,不敢见光的心思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他的呼吸陡然间变了调子,后者目光直直地看过去,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你不会也喜欢我吧?”
季久久忽然凑近,身上的淡淡的馨香充斥在鼻端,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如同喷薄而出,无法遮掩的感情,肆无忌惮地撩拨温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