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最后他的指尖停在了师尊的嘴唇上。
在某次睡梦中,这双唇瓣出现过,触感柔软温热。
楚暮不知道想了什么,漆黑如墨的眸子越发暗沉,仿佛有一滴浓墨滴进去了,将本就黑亮的眸子染得更加乌黑。
忽然,季久久的眉头又皱起来,白皙如玉的脸上漫上了绯色的烟云。
她呓语了几声,无意的舔了舔嘴唇。
温热湿润的tipoftongue好巧不巧的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轰———”他脑海里仅剩的理智分崩离析,唯一剩下的理智之弦崩断了。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眸子里带着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执拗。
楚暮俯下|身,在距离季久久唇瓣半寸远的地方落下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
他受着苏苏麻麻的细微电流感的冲击的同时,一股小型的热浪也潮汐似的,在他腹腔内翻涌不休。
这个亲吻带着十足的滚烫爱意,虔诚而热烈,仿佛忠心的信徒遇到了神明,却又有杜鹃啼血似的悲鸣。
楚暮心中既满足又空落,他悲哀地想,自己果真不是什么好人。
竟然趁着师尊熟睡,情不自禁地做出这种事情。他像是躲在阴沟里永远见不到太阳的老鼠,同那些龌龊之人本质上没有区别。
脸颊的亲吻就给自己留一个念想,未来孤独寂寥的无数个漫漫长夜,可以借着回想现在的甜蜜瞬间来熬过。
这样想着,楚暮退开了,他正欲起身,去对上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
一道闷雷直直地劈在了楚暮身上,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极致的冰寒由喉咙而起,渐渐涌至四肢百骸。
声音颤抖不已,“师……师尊。”
季久久醒了,他的脸微微泛着红晕,呼吸有些急促,有些无措的碰了碰刚才被楚暮吻过的脸颊,“你做什么……”
季久久的声音带着喘息和颤抖。
“扑通——!”
楚暮跪了下去,膝盖狠狠砸在地板上,在空旷寂静的山洞楚发出声响。
楚暮知道,他完了。
他亵渎了高高在上的,矜贵淡漠的师尊,高傲的神明一定会给他治罪。
莫大的恐慌席卷而来。
“师尊,是我,是我胆大包天……我……”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喉咙里尽是苦涩。
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完整的句子,“师尊,是我胆大包天,我爱慕您。”
楚暮的手在颤抖,窒涩而僵硬。
那只手在空中顿了顿,似乎想去抓住师尊的衣角,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如梦初醒似的骤然收回来。
他现在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怎么配触碰师尊的衣角。
楚暮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季久久的表情,他害怕,他在犹豫。
如果那张姣好精致的面庞出现厌恶,如果师尊用清脆空灵的嗓音让他滚,那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所以那双视线一直死死地落在尘土上,吐出来的声音沙哑颤抖,如同在粗糙的沙石中滚过。
“师尊,您罚我吧,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或者罚我去悔过崖,弟子心甘情愿。”
楚暮从小都不信神佛,此时却在心里祈求佛祖,乞求上天不要让师尊把他逐出忘川阁,就算是死在师尊手里,也比离开他好上千万倍。
楚暮这些年不仅在凌云宗倍受仰望,在其他宗门也照旧是称赞声不绝,而此刻却像一个罪无可恕的犯人,卑微的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判刑。
之前师尊曾经教诲过他,跪天跪地跪父母,而现在他卑微可怜地跪在地上乞求师尊的原谅。
他内心格外煎熬,仿佛一个过了一个春秋。
他的神明动了,楚暮的心脏似乎被放在火焰中繁复灼烧,焦急,煎熬。
视线里出现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师尊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他愣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