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怎么啦？”
不对！苏媛笑起来和季久久就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了。
季久久是很少笑的，她从来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她永远都是精致橱窗里的玫瑰，千年雪山上的雪莲。
郑思源控制不住道：“别笑。”
你笑起来就不像她了。
苏媛有些疑惑，呆呆愣愣地收了笑意，“怎么了？”
郑思源如梦初醒，“没事，我是说，媛媛，你有没有把我们恋爱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苏媛摇摇头，“我从来没有说过。”
也是，苏媛哪儿有忤逆他意思的那个胆子。
郑思源的手指放在桌子上轻扣两下，把记忆中的人都巡查了一遍，无果。
那多半是他们出来吃饭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看来以后得减少吃饭次数，不必要不见面。
这样想着，郑思源回复了消息，“没有，我单身呢。谁瞎传消息。”
苏媛吃得差不多了，擦擦嘴，“思源你不吃吗？工作很忙吗？你一直在跟人发消息。”
郑思源头也没抬，“有点忙，有个很重要的客户。你知道的，我的家境和普通人不一样。”
“下次选一家高级一点的餐厅吧，这家餐厅味道服务一般。”
苏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握住餐刀的手指渐渐蜷缩。
每次说到这种话题她都恨不得地上出现一道裂缝，然后自己钻进去。
她哪里知道郑思源不是工作太忙来不及吃饭，分明就是她男朋友在和她约会的时候还给白月光发邀约短信，如果白月光同意，他们就会去高级的私房菜馆吃东西，现在当然不能吃太多。
季久久的消息也回复过来了，“不了，我要在家陪男朋友。”
“哐当——！”
郑思源猛地站起来，身体碰到了红酒杯，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滑落，打湿了他的裤子，有的还滴在了他的高定皮鞋上。
但是郑思源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的脑海里只有几个大字浮现，挥之不去。
季久久竟然有男朋友了？
她竟然有男朋友了？
究竟是谁能俘获她的芳心？究竟是谁能那么幸运？
他在脑子里迅速把圈子里的富豪之子迅速过了一遍。
不是他们。
苏媛在他碰倒酒杯的时候惊呼一声，站起来给他擦拭裤子和鞋子，轻声关心，“怎么这么不小心？发生什么事了？”
郑思源脸色阴沉得不像话，仿佛潜伏在阴暗潮湿地方的毒蛇一般阴鸷。
和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柔深情大相径庭。
苏媛有些惊愕，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郑思源吗？
郑思源可没有心情管她怎么想，甚至没有心思维持塑造出来的人设。
他的脸颊一阵红一阵白，鼻子喘着粗气，握住手机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
“我出去一下。”郑思源大步走向安静的地方。
他给季久久拨打了电话，对面接通了。
“恭喜你啊，有男朋友了？”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线，“是哪家的少爷啊？”
季久久轻声道，“保密。”
提起这个话题她似乎很愉悦，至少她从来没有这么温和地对他说过话。
郑思源的心情越发苦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朦朦胧胧的男音。
可能是距离有点远，听得不太真切，但是能听出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很好听。
他说，“吃饭了，别老吃零食。”
司韶好不容易建立起心理建设上来叫她吃饭，结果发现她在打电话，对面似乎是个男人。
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几分。
季久久没有发现他的神情变化，哦了一声光脚踩在地板上找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