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该怎么把做林如海续弦的日子过得更舒服了。
宁安华放下水碗,摸了摸宁安硕的脸:“摘云扫月四个每人二十板子,暂且记下,等你好了再打。既然要做一家之主,做事之前就要想周全些,别因为你自己的过错,寒了下面人的心。”
宁安硕要爬起来领训,宁安华按住他:“也等你好了再说罢。”
她又笑道:“这一个月不许你去上学,也不许你读书,只许到扬州城内外各处逛去。正好我几年没骑马了,你亲自带人护着我。学里有人去给你请假。”
宁安硕忙笑道:“姐姐想乐一乐,我自然奉陪到底了。”
到底是在病中,他吃了饭又吃过药,没过半刻钟就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到黄昏方醒。
这一日,摘云四人是两两一班,轮流陪侍在他身侧。他醒来时,恰是扫月在旁,忙问:“爷饿不饿?要不要方便?”
宁安硕退了烧,痛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又累又松快。
他搭着扫月两人的手下了床,笑道:“是我的不是,连累了你们。你们别委屈,我以后再不如此了。”
扫月鼻子一酸,又是想哭,又是在笑:“我的爷,这话可当不起!从小儿到大,我们也不知陪爷胡闹过几十回了,又不是头一次挨打。只求爷往后多顾惜着自个儿,就是我们做奴才的福气了。”
换做以往,这话宁安硕听过,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可回想起姐姐今日的话,又想到姐姐平常是怎么待檀衣几位姐姐的,宁安硕对比了他和小厮们,心里知道这次确实是他做得不好。
他拍了拍小厮们的后背。
扫月吸了吸鼻子,抹把脸,又回道:“上午舅爷派了大管家来看爷,舅爷让爷只管好生养着,不必急着上学去。”
宁安硕抓住扫月:“趁天还没黑,你快去表哥那里帮我带句话。就说:‘弟年轻位卑,不愿让表哥和侄女为难’。记着,别当一件大事去回,只说我派你去给表哥请安道谢,顺便说出来就是了。”
扫月虽没大听懂,还是按着宁安硕的话,忙过去传话了。
不一时,林如海得了话,便至黛玉处商议:“你过去住几年也好。一则解了你外祖母思念之情,二则你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上京一路,可以增长见闻,与你舅氏姊妹们相伴,也可取长补短,彼此有益,这就不枉离家几年了。”
林黛玉抬头道:“爹爹可别忘了给我写信。”
林如海笑道:“玉儿想家了,着人回来说一声,爹爹立刻派人去接你回来。”
林黛玉便问:“那我何时启程?琏二哥和二嫂子只怕不好在外太久。”
林如海道:“不急,至少要等你母亲百日之后再送你走。”
他微微一哂:“他们若等不及,先回去就是了。”
*
且说贾琏昨晚不但没求得能出去和王熙凤团聚,还因“夜里读书不认真”,被林如海打了十戒尺,手肿得连书都捧不住了,更别说做些自我纾解的事。
他一晚上又气,又憋得慌,根本没睡好,今日一早起来自然是萎靡不振,不免担心学里表现不佳,差宁世叔太多,传到姑父耳中又遭斥责。
谁知宁世叔家去了一晚,竟病了,要告假一个月。
学堂里分男女上课,和他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贾先生是个最聪明不过的人,宁世叔没来,贾先生这一日便对他松了不少,又教他许多可以应对林姑父的文章。
果然,晚饭过后读夜书,贾先生今日教他的东西有了大用。
他答完林姑父的最后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放松,忽听林姑父说:“数年未亲给老太太请安了,待你姑母百日之后,你带了玉儿回去,也替我给老太太问好罢。”他一惊,差点一口气没换明白。
凤丫头怎么把这事办成的?
贾琏满面笑意,忙要说些什么,可他心里一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