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代宁决定不去正面回答。
“祖母,这件事父王他不能不管,祖母也不能不管。他们要杀的是孙女,可试探的是父王,乃至整个戎国的底线。
还有新月姐姐,他们伤害新月姐姐就是在离间父王和右贤王叔父的关系。
到时候右贤王叔父怪我们对新月姐姐保护不力,必然会让我们戎国的军心动摇。”
代宁这番分析倒是令伏太后没有想到。
她的这个孙女是出了名的懦弱无能,她如何能有这番见底?
“祖母可是觉得孙女说错了?”伏太后半天没有言语,代宁有些捉摸不定。
“不不,你说的很对。你能有这样的见底,祖母很意外,也很欣慰。以前,祖母以为你大姐姐是你们几个姐妹里面最顶事的一个。
现在看来,你也能独当一面。只是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忍得住的?”
“祖母,过去的我们不提了好吗?”代宁回答不了伏太后的问题,只好敷衍过去。
“走,祖母这就带你去见你父王,你把刚才的话和他说一遍。”伏太后坐起来拉着代宁下了暖炕。
祖孙两人来到大西宫的时候,代凌正在发脾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忘记了自己身上流着的是谁家的血了吗?”代凌把一卷羊皮扔到了门口,正好扔到了伏太后脚下。
“王上?”伏太后亲自捡起羊皮拿在手里。
“母后?你怎么来了?”代凌从桌子后面过来,扶在了伏太后身边。
“你们下去。”代凌对跪在地上发抖的人说道。
那人如蒙大赦搬退了出去。
“王上因何事如此生气啊?”伏太后放下手里的羊皮,在暖炉边的软凳上坐了下来。
“母后,左贤王派人来信,向儿子讨要军饷,他这明显的就是吃里爬外!”代凌坐在桌子后面,一只手撑着脑袋叹气。
“他的军饷不是一年给一次,夏天的时候刚给过了吗?”戎国的太后,往后,嫡公主是可以参与政事的,所以这些事伏太后都知道。
“是呀,眼下干旱,牧民缺水,农民明年的收成一定不好。他这个时候要银饷,不是给百姓雪上加霜吗?”
“王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要心里有数才好。对了,阿宁前几日遇刺的事,王上打算如何处理?”伏太后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代宁。
代凌也看了眼代宁,见她比往日精神些,也就放心了。
他最近太忙了,没有时间去管身边的琐事。
“母后,那些个刺客死的死了,抓住的都说他们是因为自家主人不惜阿宁,才派他们来刺杀的,可是他们的主人是谁他们又不说,所以,儿子打算半月后在菜市场将这些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王上不是真的不明白吧?”伏太后对儿子有些失望。
她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太优柔寡断。
“父王,这些人看似是来杀孩儿的,但是他们试探的是父王容忍的底线,也是我们戎国的底线。
如果新月姐姐这次遇害了,那又向往叔父一定会和父王离了心。
就算是新月姐姐现在没事了,难道右贤王叔父就不会怪我们对她保护不力吗?
父王,孩儿认为,我们当下之急就是去和右贤王叔父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告诉他我们戎国的左贤王已经不忠了,他这个右贤王一定要担起护国安民的责任。
至于这些刺客,就按照父王说的,在菜市口斩首示众,并且要悬尸于菜市口,让他们的主人明白,我们戎国绝不是随意可以欺负的。”
代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代凌听这惊讶又欣慰。
他的嫡女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知道是谁做的?”代凌试探道。
“孩儿知道。等拖过了这个年,到了他们人困马乏,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就不怕他们了。”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