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 aka诸伏景光,双目无神、恍恍惚惚的躺在单人床上。
出任务第一件事,是睡觉。
空荡荡的房间里, 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琴酒已经出去了。
这几个月一直在高强度的轴转之中,一边做着组织的杀手, 一边做着公安的卧底, 诸伏景光的精神与身体已经紧绷到极致。
休息的机会很宝贵, 尽管如此, 他仍然无法迅速入眠。
并非他对当下的环境不满意, 而是琴酒的态度,那让他对接下来的任务感到有些不安。
苏格兰看得很清楚, 琴酒要求他“睡眠”,并不是因为他有着某种“人道情怀”。银发男人对待他的态度, 分明只是看见了一把趁手的临时武器——他只是希望在某种棘手的情况下 ,武器能够发挥出最恰当的威力最差也不要掉链子。
为什么会这样……?
诸伏景光困惑的想。
他嗅着空气中未散的茶水的醇香味, 心事重重地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在诸伏景光陷入沉眠后, 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银发的男人去而复返,
琴酒在门口站了一会, 确认药物起效后,直接走近苏格兰床边。
男人的面色略显憔悴, 眼底下一片青黑, 胡茬子已经长的有些长度了。
组织的试验药,可以作用在食物中, 无色无味, 苏格兰刚才饮用的黑茶中就被他投放了微量的药物。
现在在药效的作用下, 苏格兰已经陷入沉眠。
见效快,服用方便,易于存放,对人体无危害…组织内已经计划再一轮试验后,把药物作为麻醉向市场推出了。
……只能说组织的研究所,在正事以外的所有领域都干得挺有声有色。
琴酒从手腕处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这柄刀痛饮过无数人的血液,苏格兰似乎在昏迷中感受到那股冰凉的寒气,眼珠在眼皮下乱滚,眉心艰难地蹙在一起,手指微微动弹着——他竟是潜意识地想要醒来。
琴酒挑眉,毫不客气的又补了一针安定,扒开他的上衣——他前段时间后背受过伤。琴酒在已经结痂的伤口处平划开口,戳了一针,取走了一些血液样本。
然后他又毫不客气的拔了几根头发。
大功告成后,他贴心的帮苏格兰翻了个身,提着两管样品走出房门。
虽然长的很像,但是他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那位长野的诸伏警官,到底有没有个弟弟正摸爬打滚在泥淖里?
中午十二点半,诸伏景光被床头的“滴滴”吵醒,他不可思议的关掉闹铃——有人进过他的房间,但是他居然不知道?
枕下震动了一声,他摸出手机。
【From:Gin】
是一封邮件。
...
一点半,顶着太阳,苏格兰准时赴约。
这是一间酒店,位于西多摩市的双子塔最顶部,作为西多摩市的著名地标,双子塔周边地带寸土寸金可比东京,更别提塔内了。
这间酒店每次只能接待一行客人,1888888日元一天,纵然如此,基本也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他被酒店配备的专业管家恭敬的领上去,透明宽阔的落地窗前,银发男人披着白色的浴袍站在那里。
“坐吧。”
琴酒随手指了一下背后的沙发。
诸伏景光稍稍一顿,欲言又止地坐下。
“怎么?觉得这个见面地点很不可思议?”
琴酒转过身,苏格兰这才发现他手上还拿着一副军用望远镜。
他里面套了一件绸面的黑色衬衣,头发还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尾落入毛绒绒的白色浴袍上,晕开一片暗色的水痕。
看似毫无防备,苏格兰却不敢掉以轻心,他很清楚琴酒那些流传在组织成员口耳中的煊赫战绩,因此丝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