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 异常还不算是异常。
晴天的太阳也不像太阳,倒像是挂在天上的古怪之物。
“不要用这种旁白的离谱语气,解说现在的情况。”苏利脑门上的青筋都在抽搐。
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因为苏利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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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无奇的周末。
九点起床, 十点收拾完毕,开始早饭, 预计上午10点30到中午12点, 都可以待在红砖小楼外部的院子里, 一边闻着花香,一边在冰元素制造的季抛型冰屋内, 感受着夏天的美好。
——或许还能来一份刨冰。
苏利是这样想的, 但……
从冰屋的门被推开以后, 一切画风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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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屋内的少年,黑发黑眼, 纤细修长的身影,正躺在原木色的摇椅上, 轻轻摇晃。阳光从玻璃花房般的冰制天花板上洒落,颇有一种透过水面的波光美感。
苏利抱着身形圆润,却又怂拉着眼皮,浑身上下满是慵懒意味的橘猫,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生理泪水挂在眼角, 叫烈日照得闪闪发光,那黑色的眼睛就像是墨玉,虽有温润之意, 可触及时又清清凉凉, 只望去一眼, 就再不愿回避视线。
到底是夏日, 上身轻薄的衣料,虽说不透,却也因着摇椅晃动的原因,轻轻向上挪移,打眼望去,少年时期久居室内造成的苍白肌肤,白得刺目。
摇椅一侧,郁郁葱葱的蓝雪花,蓝中透紫,颇有梦幻之感,辅以花中少年之貌,更是叫推门而入的人,怎的都不愿意移开视线……
艾格伯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但他仍然没有发现,眼前的画风回归“所谓正常”。
怎么说呢。
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加了滤镜。
粉中带透,透彻中又被加了明显不正常的清晰度,就像眼睛成为镜头,而镜头拍摄的一切,还都被放慢。
信息思考的速度加快,艾格伯特的目光,不自觉地放在了苏利腰部的肌肤那一块。
正常情况下,艾格伯特会想到绝对不是苏利的皮肤有多白,而是他会不会因此感冒。
毕竟冰屋虽然有玻璃花房的感觉,但归根结底也是冰。
结果现在艾格伯特满脑子都是,这皮肤真白——
艾格伯特有一瞬间怀疑人生。
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毛病,但一直没觉得自己病到这份上。
非病入膏肓者,又怎么可能会把注意力放在苏利大人的肌肤白皙度上。
刚想提问,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坏掉了,就发现自己脱口之言,被硬生生扭转成了:“今天太阳真好。”
艾格伯特:?
???
“我是说……”这个世界是不是要坏掉了?还是说,祂并没有彻底死去,“您好漂亮。”
艾格伯特:……嗯?
艾格伯特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有痛感,但不严重。
所以这是真实的吗?
艾格伯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彻底分为了两种东西。
而他的嘴上甚至还能说:“所以我可以邀请如此漂亮的您和我一同散步吗?”
苏利一脸迷惑。
“蓝哲是忘了给你药吗?”
“还是说因为早上你没有吃到早饭,导致低血糖犯了?”
少年说话间,呼吸不断,胸膛起伏的动作,更让人对这种绝美之景,是鲜活存在的事实,而感到惊叹。
艾格伯特果断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
但稍后,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脑袋里刚才在想些什么。
嘴上就只会自顾自地说:“我的意思是,您的美丽,比神的光辉还要耀眼。您的容颜,更是远远超过神的容貌。”
大脑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