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杰拉德拍着他的肩膀:“你有没有异能力都无所谓,我又不需要一个异能间谍。”
但飞鸟司还是决定先调查一下自己的过去,万一他已经有工作了呢。他郑重地感谢了菲茨杰拉德的橄榄枝,这份offer让他心里感到踏实,不至于流落街头。
他没有等到病床上的少女苏醒,起伏的心电图给了他一种力量。他就像被施加了增益魔法的勇者,决定不再拖延,现在就去挑战那些检查。早晚要面对,一直拖下去只是徒增煎熬和焦虑。
然而刚挥别菲茨杰拉德,走进楼梯间,他就听到菲茨杰拉德喜悦地呼喊周围的医生。
司各特苏醒了。
下楼的脚步停顿片刻,飞鸟司轻轻笑起来。
知道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他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行进。
完成其他检查后,他来到磁共振检查室外。
飞鸟司将检查单交给护士,按照要求换上没有金属的检查服,将手提袋和衣服一起放在更衣室里,面色苍白地站在密不透风的厚重金属门外。
贴在地上的黄黑色一米警戒线,就像是在告诉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有多可怕。
金属门静悄悄地向一侧移开,飞鸟司却觉得那声音刺耳极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去,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冷意。他的眼睛死死盯着中间这台白色的巨大仪器,太空舱一样充满弧形设计的外表,中间的孔洞比他想象的更加狭窄,像是黑洞怪兽,吐出一条窄长的舌头,而那就是他一会儿要躺上去的检查床,他要把自己送进怪兽口中。
身后的金属门沿着轨道咕噜咕噜关起来,最后“哐当”一声合拢,把整个房间变得密不透气。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声音,那是机械运作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巨兽的呼吸声。
这里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
好冷。
这里成了一个幽闭的房间,而他接下来还要进入这个空间里最可怕的地方。
地面仿佛通了电,电流从体表经过,带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飞鸟司听到了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也能听到自己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在胸腔里收缩的心脏成了噪音的一部分。
“飞鸟先生,请躺上去。”广播中传来隔壁操作间里医生的声音。
飞鸟司朝连接两个房间的玻璃窗看去,被设备阻挡视线,他只看到黑发的年轻医生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检查单。
看不见样貌表情,但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他感觉稍微好一点点。
只是十分钟而已。
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
他嘴唇惨白颤抖,头晕目眩,却还是梗着脖子,挪动僵硬的四肢,移到检查床上。紫藤花色的发丝铺开,他调整位置仰面躺好,视野收窄,金色的眼中只剩下棋盘状的方格天花。
他觉得自己是一条待宰的鱼。
不对,砧板上的鱼还能蹦跶两下,他不能。
更像是断头台。
这猜测让他的呼吸更加急促,脑中顿时出现自己被砍头的画面,一遍遍重演。
他不得不大口呼吸,空气摄取变得困难,脑中又冒出自己窒息死的画面。
飞鸟司知道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这是他的恐惧症发作了,不受控制产生的被害幻想。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无序地疯狂呼吸下去,他会呼吸过度,引发呼吸性碱中毒的。
理智很清醒,可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更加焦虑。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无法聚焦,注意力涣散,心神不宁,四肢麻木。
在不断递增的恐惧中,他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又出现了。
手脚被捆绑,嘴里被堵住,年幼的他蜷缩着被人塞在行李箱中,面对狭小黑暗的箱内空间和无尽的恐惧。
行李箱在坚硬的地面移动,那是常人体会不到的颠簸与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