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有她一个。
羂索垂眸,阴影将脸遮盖住。
他眼睫一抬,漆黑的眼眸黑白分明,带着诡异的美感。
指尖突然甩出,泛着绿光的细长藤蔓迎面而来。
五条情早有防备,细长的藤蔓断裂成几段掉落在地。
扭曲的断裂藤蔓往地砖内部扎根,突然生长,变得巨大。
羂索拢了下头发,清秀的脸上多了厉色:“夏油杰的尸体在哪里!”
“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活在角落里面,盯着别人的躯体,像个寄生虫一样。”
——“向寄生虫一样抢夺别人的身体,继承他的术式,他的家人,他所有的一切。”
五条纪久曾漫不经心带着恶意说出的话,和五条情的话重合。
两张一样的面容重叠,他对五条纪久复杂的爱恨顷刻间全部转移到了五条情身上。
她到底是谁?
五条情?还是五条纪久?
他原以为他能够分清,不过是一个像她的转世而已。
他会杀了她,这个顶着五条纪久相同容貌,却不是五条纪久的人。
可如今,他有些分不清了。
“你真可怜。”
——“你真可怜。”
似乎,五条纪久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精心培育出来的试验品,人和咒灵的结合,被五条纪久随手杀掉了好几个。
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同情。
“你真可怜,羂索。”
五条纪久一步步走近他。
“你瞧不起弱小的人类,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躯体,自己却又摆脱不了自认为弱小的身份。自卑又卑劣。”
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传来,眼眸中好奇光亮,看着五条纪久。
唇瓣翕动,五条纪久听到了她无声的声音。
她在说:
“杀了我。”
死亡于她是解脱,五条纪久不介意满足她。
“可怜?你不懂,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五条纪久饶有兴趣问:“想要做什么?”
“混沌,人类无限的可能性。咒术师也好,咒灵也罢,都不过人类可能性的延伸。进化,我要看到人类能进化到什么程度。”
五条纪久笑道:“所以你就造出了人和咒灵结合出来的东西?”
“我错了。”
羂索挫败道:“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摆脱人。人为创造的东西,还是有受限。所以——”
“我要整个世界都乱起来!互相诅咒,世界混乱,在极限中,才有进化的可能。”
五条纪久一脸不在意:“不错的演讲。”
“纪久,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混沌世界。”
“你找错人了。”
五条纪久笑着,唇边勾起漂亮的弧度,恶意怎么都掩藏不止。
“我是个不喜欢看到别人理想实现的人,有时候我也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坏。可是谁让我是这样的人呢。”
熟悉的匕首插入了他的体内,阴冷的蛇瞳吞噬着他。
他低头,看到了插入腹部的匕首。
又是这样,一模一样的情景,再次上演了。
羂索抽出匕首丢过去。
五条情捡起匕首。
他的动作,怎么有些熟练?
无数的藤蔓从地面长出,蜿蜒爬上天花板。
五条情将墙壁一样的藤蔓切割开,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人已经逃了。
……
腹部的血已经止住,羂索来到横滨的一个秘密住所,准备将存放的东西转移。
他突然停下,看向角落的黑暗处。
锋利的冷光快的一闪而过。
银俯身,摸了下他的脖颈,确定了再无生还的可能之后,将他佩戴上指尖的戒指拿走。
她走后不久,虚掩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