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鹜望着温小筠,伸出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腕,语声温柔的安慰道:“筠卿莫伤心,白鹜脸上的伤已然全好了。”
鄞诺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再对白鹜对温小筠那毫无恶意的接触有什么意见。
但是他就是本能的控制不住阻拦的心。
他动作自然的伸出手,紧紧握住白鹜的手,关切的问道:“现如今虽然好了,但是还有一些隐患。比如白兄的样貌对于世人来说也太过扎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衙门查案,消息早晚会传进鲁王府里。万一那个混蛋鲁王再对白兄起了什么歹意,又该如何是好?”
温小筠看到鄞诺终于肯跟白鹜握手言和,一颗几乎操碎心了老母亲之心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转而望住白鹜,担心的问道:“鄞兄这次说的还是很靠谱的,之前我还只是担心衙门里会认出白兄的身份,现在看来,最应该防备的应该是王府那边才对。白兄你这样公开在衙门露面,真的不要紧吗?”
白鹜不动声色的把手从鄞诺手中抽出,宽慰般的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白鹜对于竺逸派来说,已经拥有了比这幅皮囊重要数倍的价值。”
鄞诺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比如替鲁王在暗中打理各处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财务事宜?”
“可是那个老鲁王一看就是个多疑又狡猾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放心把重要的财权命脉交给白兄你的?”温小筠大惑不解的问道。
白鹜抿了抿唇,端起茶杯,动作优雅的啜了一口凉茶,“因为那些财路本就是白鹜开创出的。”
温小筠和鄞诺一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白兄是说所有由白兄经手的那些财富,其实都是白兄一人之力所得?”鄞诺忍不住的惊讶出声。
在兖州当捕头三年,再加上猫耳朵和大胡子满世界的黑道朋友,对于兖州鲁王背着朝廷涉足多少财路,他最了解不过。
都说宁家是兖州首富,但若比起隐藏在暗网世界里不露真容的兖州鲁王,宁家所有产业现银都加起来,也远远不足人家地下产业的十分之一。
而这样可怕而庞大的一笔灰色财富,竟然都是出自白鹜之手?
要知道白鹜比他可大不了两岁,而且还一副弱不禁风的斯文模样,怎么想都不能将那巨大到可怕的财富与他联系起来。
像是察觉到了鄞诺难以置信的惊讶,白鹜浅浅一笑,云淡风轻的解释道,“用刀自戕的少年白鹜,其实并不能叫禽兽一般的鲁王改变决定。
于是少年叫人挖开了自己后院的一处花池,将一万两纹银整齐的展示在竺逸派面前。
因为白鹜从懂事的那一刻开始,就被母妃告知要自己保护自己。
白鹜与其他王子不同,其他王子都有着尊贵的出身,又有着贵族母亲。只有白鹜的母亲,不仅是个普通的平民,更曾经嫁给别人过。
这样的出身,注定不能在众人面前显露锋芒,也不能奢望什么优厚的待遇。”
说到这里,白鹜的表情渐渐哀伤起来,语声也越来越轻,“其实白鹜的母妃这辈子都没过上什么富足的日子。母妃改嫁嫁进王府时,鲁王的母亲老王妃便是如何都看不上母妃的。
对母妃的管教也很严厉,更不要说对本就血统存疑的白鹜了。
所以白鹜很小就想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母亲过得好一些。
而恰巧白鹜的乳母曾是江南第一等的绣娘,因为所遇非人,遭遇了很大变故,辗转流落着才当上奶娘。
白鹜偶然听到王府侍女私下里说奶娘的绣品若是放到外面可以卖上很多银子呢。就萌发了挣钱的想法,先是自己研习了世面上各种珍贵的绣品图样,又利用自己与名师学习丹青的基础,设计出几幅市上从来没有的稀罕图样,叫奶娘配以极精致的绣工,绣好了叫母妃呈给老王妃穿戴。
老王妃虽然不喜母妃,但是有父王的帮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