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开了,却还是没能看到江狄的身影。
她却不肯放弃,徒步跋涉在雪地中,直追到天光大亮,只追到世界一片惨白。
她手脚僵硬的摔倒在雪地上,扎在雪地中失声痛哭。
她曾经放弃了所有,还是没能留住她的江郎。
再艰难再脏污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到过死。
这一次却只想冻死在雪地里,再也不起来。
绝望之中,一双湖蓝色的缎面男靴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恍然抬头,闯进眼帘的是江狄泪流满面的熟悉脸庞。
江狄笨拙地脱下自己的白裘大氅,狼狈的裹在元娘身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元娘却伸出几乎冻僵的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直起身子凑了上去。
冰冷的唇带着濒死的疯狂,瞬间滚烫如火。
激烈的纠缠之中,他被她死命摁在雪地上。
苍天为被,雪地为床。
铺着那一袭狐裘蒙茸,她与他血泪交融,迸发着男人女人间最蓬勃的雨望与激晴。
仿佛至死方休···
事后,江狄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他说,他是一条沙漠里困顿的鱼,翕动着干涸的嘴唇,濒临死亡。
她却是致命的毒药。
喝了会死,
他到底没有选择。
可是即便没有选择,他仍没有放弃与命运抗争。
从那一天起,元娘到哪里,江狄就跟到哪里。
不仅花重金遣散了那些拐卖来的苦命女子,江狄甚至逼着元娘再次贱卖了产业,离开了刚刚落脚的小镇。
铁军气得要死,却拗不过元娘。
元娘也再度发誓真心悔改。
于是他们三个过了一段很艰难的苦日子。
江狄并不觉得苦,他到处奔波,只想把元娘铁军真正带到正路上。
元娘一个月捱得,三个月捱得,铁军却再捱不得。
面对铁军的诱惑,元娘决定再度铤而走险,只叫自己与江狄去做正经买卖。
铁军再度潜入暗处,开始勾连人贩子团伙,重新安排暗娼院的生意。
毕竟暗娼院几乎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再加上元娘早就摸清了恩客们的嗜好,对暗娼们百般苛待,别处姑娘不敢接的活,没有的花样儿,元娘这里都接,都做。
正经生意虽然元娘也会做,但是她的胃口早已被撑大成无底的黑洞。正经生意缓慢又辛苦的回利根本填不满她深深的欲壑。
由于对江狄特别有了提防,这一次发展的很顺利。
只是有一处细节,却是元娘也没有注意到的。
那便是铁军的变化。
驼背的老仆人本就是以前叫肥羊们放松警惕的伪装。
现在为了瞒过江狄,对外办事时,铁军就恢复了自己真正的体型。
甚至是在有意无意中,铁军开始从方方面面伪装江狄。
勾连人贩子团伙时是江狄的打扮。
折腾摧残姑娘们时,他更是愿意蒙着面,整个装扮成江狄的样子。
元娘与江狄那一次在雪地的温存,深深的刺激了他。
他开始幻想自己就是江狄,只有那样,他才能做上亲近元娘的梦。
虽然只是梦,也是他难以奢望的幸福。
另一边,毕竟与元娘最亲近的人。虽然没有再抓到过元娘铁军的证据,江狄还是暗暗的觉得事情有变化。
再花起元娘经手的钱,他心中总是不舒服。
慢慢的,江狄开始躲避元娘,开始疏远元娘。独自一个人经营着正经的生意。
元娘起初还没有当回事。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元娘便想着带江狄去更大的城市发展,她只想要江郎开心一些。
于是他们来到了兖州府。
但是能垄断很多小城镇黑白两道